【是那个任时风吗?应该不能吧,他不是不在阳城吗?哎呀管他呢!想这么多干啥!】
今天是个晴天,是小孩子口中“鸟语花香”的好天气,只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美好的日子却因为“任时风”这三个人的出现而徒增了一份阴郁。
我把事情讲给安宁听,她竟然怂恿我亲眼去见一见真容。所以,此刻我站在医院门口,怀里抱着花儿,大有士兵英勇赴死沙场的决绝。
有事就找志愿者。对此·,路痴最有发言权。
当我捧着花在医院横冲直撞然后筋疲力尽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女人就跑了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当然了,像我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迷路的事情呢,只得说,在等人。
但是这样的借口似乎没办法满足小姑娘那颗包含热情的心,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热络地跟我唠起了家常。
“姐,你不怎么来医院吧!”
“嗯?”显然,我没听懂小姑娘的画外音。
“噢,我是说你不怎么生病来医院吧!”小姑娘似乎被我的表情吓到了,慌忙摆手解释道。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我没什么兴趣跟陌生人探讨自己是不是容易感病人群,但迫于人家的热情以及自己酸痛的双脚之下,我还是接了她的话头。
“你的眼里没有那种麻木和绝望的情绪。”
“你能看出来?”
“嗯,我来这里也挺长时间了,每天看这里进进出出地人,要么患者、要么家属,他们的脸上或者眼睛里多多少少都藏着一些悲伤,被疼痛这磨出来的。但你脸上没有,什么也没有,感觉什么事情都跟你没关系,显然你在这群体之外。”
我被小姑娘侃侃而谈的气势惊到了,也有可能是被她的这篇说词震慑住了,不过凡是经不得推敲,越是看她自信的样子,我竟然觉得好笑,不禁低声轻笑了起来。
“你还在读书吧。”
“你怎么知道?”
小姑娘被我的回应弄得茫然起来,可能是觉得我·突然的转话题很莫名奇妙,不过,我倒是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因为时间并不早了,而且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店。
“因为你年轻!好了,我该走了,再见。”我觉得我走的挺潇洒的,嗯,那就好的。
然后应该去哪里呢。当我还在为找不到地方破口大骂的时候,身后一声清脆的叫声把我从污秽的海洋里拉了出来。“张小花?”
我应声转身,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咫尺之外极度粉饰过的女人的脸。好吧,单凭声音我认不出来这人是谁,但是看着眼前那张浓妆的脸,我还是丝毫没有头绪。虽然我也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以后可能会不可避免的造成一点略显尴尬的气氛,但是不说吧,自己也不痛快,话还是说清楚了的好。所以,在我发觉即使盯着那张脸左瞧右顾也没个头绪的时候,干脆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你是?”
“我去,你不是吧,我你都认不出来了,我,夏雅!”显然对于女人莫须有的职责,我的反应是冷漠的,尽管她自报了家门,我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的人生里曾经出现过这么一号人,所以表情依旧迷茫。
“所以?”
“我去,你真把我忘了,我,高三坐在你前排!”夏雅的表情逐渐尴尬起来,解释的语调也愈发急促起来。
“噢~是你呀!”我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吧,怎么回事,老同学都能忘!”看到我恍然大悟,夏雅逐渐矫揉造作起来,看着她舞弄身姿的动作,我应酬般地笑了笑,感觉头顶有一万只乌鸦飞过【还好意思说我,你高中也不长这个样子呀!你个死鸭子!】
“嗐!这不是太久没见了嘛,怎么样,看着过的不错呀!”管她什么反应,看着她的着装打扮,我觉得今晚上跟安宁吐槽的素材有了,不禁跟她仔细八卦起来。八卦越听越上头,要不是有人打电话来问我花店什么时候开门,我一定能把夏雅这几年的鸡毛蒜皮都给她掏出来。倒不是我有多想了解老同学的生活,而是因为最近饭桌上的话题太无聊了,连狗子都不乐呵了。然后,在意犹未尽之下起身。
“好久都没联系了,加个好友吧!”夏雅掏出她的手机示意我扫她的二维码。
“额……好呀!”果然,天下没有白来的八卦,我其实没有一丁点要加好友的想法,比起这种突如其来接连上的关系,我更想一直没有联系,感觉这种行为挺奇怪的。
跟夏雅分开后,我硬着头皮找了一个护士姐姐。
“您好,请问一下骨科怎么走?”
“二号楼七层。先签到再候诊。”
“好的,谢谢您。”
“不客气。”
等我到最终目的地的时候,我觉得手里的花蔫了,一个个地看起来是那么的无精打采。于是我感慨,果然有些行业是需要很大的信念感的,要是都像自己这样东拉西扯磨磨蹭蹭的,是真看不出什么成绩来的。
从自我反省中逃离出来,我赶紧跑到分诊台,正好有个护士在。
“您好,请问任医生在吗?”
“任医生去查房了,你……有什么事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