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宣诧异地看向崔慕之。
崔慕之嘿嘿一笑,朝他露出一个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马车突然撩开一角,崔慕之对上崔令仪冷冷警告的眼神,立马拿着纸鸢溜了。
队伍继续赶路。
盛怀宣抱着呼呼大睡的臭臭,心不在焉的样子,林越早看出他对劲了,笑眯眯地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他奇异的表情和崔慕之如出一辙,盛怀宣不由地疑惑,“你们为什么会误会?”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要是其他事情,林越肯定猜不出来,但偏偏现在他就是明白。
林越笑眯眯地道:“就您对崔夫人的殷勤劲儿谁不知道啊!”
盛怀宣蹙眉,“我殷勤?”
林越嘿嘿直笑:“崔夫人喜欢花,老爷就让人月月送花。崔夫人研制胭脂水粉,老爷就为让人崔夫人开脂粉铺子。崔夫人稍有不适,老爷就去找谷大夫开药。”
盛怀宣斜睨他一眼,解释道:“花是崔夫人自己花钱买的,我只是帮忙。脂粉铺子利润很大,崔夫人研制的胭脂水粉又是最好的。她多有照顾臭臭,难道不该替她找大夫?”
林越怎么会信他的解释。
崔夫人给是给了,但给的那些钱还有铺子的分成,盛怀宣拿的少的匪夷所思。
而且,照顾臭臭的那么多人,其他人怎么没见他这么关心。
明明就是死犟不承认罢了。
林越耸耸肩,“嗯,照顾崔夫人,都是老爷应该的,是我们误会了。”又摊摊手,“您继续,直到崔夫人嫁人也继续。”
盛怀宣倏地沉下眼,林越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沉默良久,温和的面容又惆怅地道:“你提醒的对,是我逾越了。”
林越都要捉急了,盛怀宣商场上雷厉风行,怎么遇到崔令仪就这么温吞愁人。
他忍不住道:“老爷,小少爷那么喜欢崔夫人,白夫人和崔夫人又是闺中好友,你有什么担心的?”
清河文人聚集,盛怀宣想盘踞清河市场,自然要打听一些内幕。
崔令仪假成婚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了。
以前他配不上她,何况是现在。
盛怀宣看向林越,神色复杂,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林越套不出一个屁,只能作罢。
还是他家清风好,有一说一,还炒鸡喜欢他。
一想到到了南疆,他们就要成亲了,林越脸上又是一阵傻笑。
秦霄自得了水彩笔固体颜料,就像打开了新天地,专研出了好几种绘画技巧。
傍晚的余辉很美,崔令仪和白梧桐都忍不住拿出画板写生,秦霄走过去,发现她们绘作的画卷技法独创一派。
秦霄本想和白梧桐搭话,楚天宝虎视眈眈地杵在一边儿,他怂了,立马朝崔令仪问:“崔夫人,这是什么技法?”
崔令仪知道他爱画如痴,耐心解释道:“这里是晕染,这里是留白……”
秦霄激动地一一记下,余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宛若一对亲密的壁人。
林越瞅见,嘴贱故意道:“老爷,你看秦公子和崔夫人是不是很配啊?”
盛怀宣看了两眼,认真地摇摇头,“不配。”
林越:“……”要不要这么直白。
盛怀宣还给了他一个理由:“秦霄最爱的是画,崔夫人和他成亲,定然会冷落她。”
林越叹了一口气,愁人地看着他,真搞不懂盛怀宣啥意思。
明明有情,偏偏又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秦霄得到崔令仪的指点,越来越激动,不知不觉地,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靠近。
崔令仪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妥,讨论到她也满意的地方,明媚的精致脸庞,让秦霄都不由地看呆了。
他想起秦老爷子想替他求娶崔令仪的话,脸颊微微发烫起来。
忽然,盛怀宣温和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秦公子,郁老爷文墨店又新出了两款独特的油笔,想不想看一看?”
独特的油笔!!!
此话一出,秦霄顿时将崔令仪抛之脑后,激动地点头,“想想,劳烦盛兄替我惦记了。”
盛怀宣向意外的崔令仪点点头,就带着秦霄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白梧桐朝崔令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崔令仪挑了挑眉,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
秦霄得了盛怀宣赠予的油笔,始终念念不忘崔令仪的画技,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凑上前和崔令仪探讨。
他倒是想去找白梧桐,可惜,白梧桐和楚天宝形影不离,就像黏在一起的牛皮糖,对上楚天宝冷幽幽的目光,他也不敢去。
崔令仪和秦霄走得近了,就频频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们。
林越又看到秦霄去找崔令仪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原地发神的盛怀宣,对臭臭道:“我们去找崔夫人玩儿好不好?”
臭臭机灵地看向盛怀宣:“爹爹也一块儿去。”
林越就知道小少爷给力,对盛怀宣道,“老爷,小少爷想让你带他去找崔夫人玩呢。”
盛怀宣看向胖乎乎的臭臭,对上他黑漆漆的圆眼睛,又朝崔令仪的方向看了一眼,忽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