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明显是想自己开纸行赚钱,秦守易想了想,小心提示道:“皇上英明,若是由官府便宜低价售卖白纸,天底下的读书人定会对皇上感恩戴德,努力上进,成为国之栋梁,为皇上分忧解劳。”
楚王没想减价卖白纸的,秦守易突然一顶帽子扣下来,他想想觉得秦守易说得有些道理,便狠瞪他一眼,警告秦守易他明白他耍的小心思,却没有出声反驳他的提议。
秦守易奉旨封了所有纸行,很快就调查出,背后之人是楚王妃。
得知是大皇子的生母,秦守易并没有半分为惧,他效忠的是楚世雄,等楚鸣瑄继承大业,说不定他坟头都长草了。
秦守易直接将调查结果原封不动地回禀了楚王。
楚王得知他要下令灭九族的是他自己,脸都气绿了。
自家女人带头兴风作浪,不缴税,打他脸,这种事也不好宣扬出去,他朝秦守易抛了一个嘴巴乖乖闭紧的眼神,就抓着账本往后宫去了。
楚王妃得知秦守易把纸行全封了时,一怒之下,狠砸了好几个花瓶,躲闪不及的丫鬟,手臂被砸中,顿时鲜血直流。
徐嬷嬷刚把人带出去,楚王妃便怒火朝天地道:“去找全国公,让他把事情全部承认下来。”
楚王妃这个时候才想起楚王的无情,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背着他行商还不肯缴纳税金,定然会让他一怒之下怪罪到了儿子身上。
楚王对他们家有愧,若是全九州干的,顶多受几句责骂,到时候说忘记了,把税补上不就得了。
徐嬷嬷还没走出去,院子里就传来了下人高声的宣禀:“恭迎皇上圣驾!”
楚王妃顿觉不妙,连忙让丫鬟们麻溜地收拾好地上的花瓶,走到外室迎接好久不见的楚王。
楚王一看到她,当着丫鬟下人的面,就将账本恶狠狠地砸到了她身上,“你干的好事儿!丢人都丢到朕面前了!”
楚王妃被砸的一脸懵,又恨恨地咬住了红唇。
若是她爹还在,楚王还只是一个边陲小将,又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楚王妃恨啊,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心里顾忌着儿子,装着糊涂道:“皇上说些什么,妾身怎么一句都不明白。”
楚王冷笑,“不明白,要不要朕把人送到你眼前好好问问。”
楚王妃咬着唇,依旧不肯承认,“妾身真的不明白。”
楚王也懒得跟她废话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好像看到什么恶心东西一样收回视线,“不明白,朕就让你好好想个明白!”
“来人,把楚王妃送进长门宫!”
长门宫是炎国未迁都前的冷宫,没有人修缮,破败的根本就住不了人,养尊处优长大的楚王妃怎么肯受这样的委屈,当即就朝楚王吼道:“我不去!休想让我腾位置给那个贱人!”
楚王的命令谁敢不听,一声令下,御林军齐齐冲进来,顾忌她是皇帝的女人,“楚王妃请!”
楚王妃的火爆脾气终于克制不住了,转头抱起一个大瓷瓶,狠狠地砸出去,就像把这么多年受到的冷遇全部砸出去一样。
“你给我滚!”
没等武功高强的楚王出手,最前面的御林军就已经将大瓷瓶用身体稳稳当当地接在了怀里。
楚王被楚王妃的行为彻底激怒,指着她撂下狠话,“全巧容!你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出来!”
“楚世雄!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瞎了眼看上你!”楚王妃破罐破摔,歇斯底里地朝楚王大吼。
妻子肆无忌惮的谩骂攻击人,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何况是天子。
徐嬷嬷等一众奴婢吓得连忙跪下求情,“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她们不求情还好,一求情,楚世雄就更加怒不可诉地道:“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毒妇拖下去!”
“是!”
御林军这回没跟敢出手伤龙体的女人客气了,直接将楚王妃双臂制住,往门外拖去。
楚王妃嘴上还没把门地乱喊乱骂:“楚世雄你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狗东西!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谁!是我们全家!想让我给那贱人腾位置,你就是再做梦!”
徐嬷嬷脸色吓成了一个苍白的死人,只怕是大皇子现在回来,楚王也不可能轻饶了楚王妃。
楚王这些年一直忍着,如今他贵为天子,谁敢让他忍,他就能杀了谁!
刚想下令赐楚王妃毒酒一杯,脑子又倏地清醒过来了。
若是这般做了,天下人如何看他。
楚王恨恨地看着楚王妃,阴沉的脸色恨不得将全巧容抽筋拔骨般,这哪像是一对结发夫妻,这分明是一对生死仇敌。
下人们怕遭池鱼之殃,恨不得能立马变成小聋瞎。
楚王自是知道楚巧容这么多年最在意什么,报复她,他有的是手段,冷笑一声,“小六子,传朕旨意,灵昭仪德才出众,贤良淑德,着即册封为皇贵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直在后院里,受尽楚王妃磋磨的灵昭仪,居然一跃就飞到了枝头,做了连楚王妃还没有封号的皇贵妃。
皇贵妃拥有管辖整个后宫的权力,万一灵昭仪老树开花,诞下一儿半女,岂不就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