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他们队伍原本就不小,现在又加入了以崔家为首的清河三十大家,整个队伍,一下就达到了几千人。
浩浩荡荡的,比以往守城军的数量还要多。
这么多人,想要不引起注意是没可能的。
偏偏,平王派往江源城和凤鸣城的二十万大军,却没有一个人去阻拦他们前往凌国。
二十万大军扎营的地方冒起了浓浓黑烟,白梧桐神色一沉,清风已道:“大军感染瘟疫了。”
二十万大军还没有上战场支援前方,就已经感染到了瘟疫,宁远候再厉害,在凤鸣城等不到支援,只怕是守不了多久了。
白梧桐他们打算绕过江源城,崔家人抵抗力不比他们长期喝药强,杨泉子献药方一事,便顺势落到了清风和林越手上。
他们正好要去江源城办事,顺便去献个药方,比其他人再合适不过了。
在分开之时,白梧桐特意给了他们一个套头的防护面罩,一副手套手套,打扮下来,白梧桐“噗”一声笑出来,有点像戴着丝袜的强盗。
清风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林越的脸却红成了猴子屁股,嘀咕道:“用得着嘛。”
白梧桐道:“怎么用不着,这叫有效防护,一样都不能少,回来的时候,记得在前面的银杏树下换身衣物,东西都喷满了酒精再跟上来。”
白梧桐都这么说了,林越觉得这个样子再丑,也只能接受了。
林越清风骑上马和白梧桐他们分道扬镳,飞快起往江源城赶去。
江源城的城门紧闭着,城池下全是病病殃殃面如死灰的百姓。
林越和清风互看一眼,骑着马对守城官兵们喊道:“我们有治疗瘟疫的药方,求见知府大人!”
治疗瘟疫的药方,守城官兵在城墙互看一眼,对他们喊:“等着,我们先去禀告知府大人。”
……
“嘎吱”一声,房门被婆子推开,她端出一装有浓痰的痰盂,隔着老远冲石知府摇摇头,示意老太爷还是不见好。
石知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爹不小心染上了瘟疫,来了个神医徒弟,治了两天了,这病情非但没减轻,反倒变重了。
要不是谷仲寻强调过他只能试一试,并没有切确的把握,石知府都想把这个神医徒弟骗子拖出去宰了。
石知府实在是等不急了,这城中的百姓近乎百分之八十都患病了,他爹都得病了,他这个儿子得病还远吗?
这要是没有再没有治疗的法子,石知府就打算把他爹先挪后面的院子去了。
不是他不孝,老爷子要是心疼孙子,肯定也会主动要求去的。
石知府正要去找谷仲寻,问他病情有没有进展了,下人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大声道:“老爷不好了,大公子和夫人都发热了!”
此话一出,石知府腿就吓软了,脑子天旋地转,猛地被人扶住,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石知府抹了一把冷汗,勉强站稳身子,就踉跄地往别院赶。
人未到声先到。
“谷大夫!谷大夫!你到底能不能治了!城里的百姓也让你研究了,我老爹都亲自给你试手了,你到现在倒是拿个准话啊!要再治不好,我这知府里的人都要死光了!”石知府对着正在埋头配药的谷仲寻怒气冲冲地吼。
谷仲寻头也没抬地道:“石知府莫急,仲寻正在竭尽全力配出可以治愈瘟疫的配方。”
“竭尽全力!竭尽全力!你都治了多少天了!耗了老子多少药!我跟你讲,要是我爹今晚不见好,我就把你这个骗子脑袋砍下来挂城墙给百姓们谢罪!”每天都听到老百姓在门口大喊救命,石知府整个人都已经要整崩溃了,鼻涕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他才上任江源城知府第一年,油水还没有捞够,怎么能把命赔在这里!
谷仲寻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快了,只要再试几次药,石老爷一定能平安无事的。”
“再试几次?再吃几次,我爹本来不会死,都被你的药吃死了!”
石知府越说越激动,一把将谷仲寻正在配的药方全部推倒,揪着他脖子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庸医!骗子!混蛋!”
谷仲寻倏地瞪大眼睛,惊慌地推开石知府,急匆匆蹲下捡自己刚配好的药。
石知府被他这一下,推到门槛上,伸手一摸,后脑勺竟然出血了,怒火攻心,忍不可忍要叫人把这个庸医拖出去时,下人突然激动地来禀:“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有人在城门外宣称带了能治疗瘟疫的药方!”
石知府正在气头上,大手一挥,“让这些骗子给我滚!”
下人不确定地问:“真让滚啊?都这样了,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又偷睨了一眼还在埋头捡药的谷仲寻,小声道:“不比里面那位强吗?”
石知府想想也是,也顾不上脑袋疼了,又挥挥手,“那你就把他们带去衙门!”
忽然,捡起药方的谷仲寻道:“我也去,他们要真能有治愈瘟疫的药方,百姓们就有救了!”
“行,你要去就去吧,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骗子。”除了治瘟疫不行,谷仲寻也算是个妙手回春的好大夫,把他多年颈椎病都给针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