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白梧桐和楚天宝隔空对视了。
两人身上都不着一缕。
白梧桐实在没有半点准备,看到楚天宝的一瞬,整个脑子都是嗡的。
等她猛地反映过来,“唰”一下蹲进水里,已经晚了。
楚天宝深邃的眼眸,两个眼珠子要瞪出来般直勾勾地锁住她。
白梧桐在水里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温水泡的,泛着一层光润诱人的粉色。
楚天宝不由自主地就朝白梧桐跨了一步。
白梧桐慌了一瞬,着急地大喊:“别过来!”
白梧桐突然吼他,楚天宝白玉池里的脚步僵住,大胡子脸上逐渐浮上一层委屈。
白梧桐没功夫管他委屈不委屈了,又喊了一声,“转过去!”
楚天宝很不情愿地转过去,白梧桐立马从水里起身,拿起一边准备好的衣服快速穿上,然后才朝楚天宝那边的浴池走去。
她冷着眼看了一眼水里只着一件肚兜和亵裤吓得瑟瑟发抖的婢女,扯过旁边的一件外套,盖在楚天宝头上,对那婢女冷道:“滚出来!”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林越也带着人围到香水行外面,高声喊道:“夫人,出什么事儿了?”
白梧桐冷道:“别进来,门外侯着。”
胆大的婢女听到白梧桐的话,此刻此刻才真正感到后悔。
就算白梧桐是一个貌丑的无盐女,那也是名副其实的正妻,完全能够将自己随意处置。
她瞥了一眼顶着外套在水里一动不动的楚天宝,抿着苍白的唇,不甘心地一点一点往岸边挪动。
白梧桐等她把衣裳穿上,把她带到侧间盘问。
白梧桐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弱柳扶腰般的姿态,很有几分好颜色。
怪不得有自信,胆敢背着她潜入只有一屏之隔的白玉池,勾引沐浴的楚天宝。
白梧桐脑海中闪过楚天宝当时的样子,面色更冷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夫人,奴婢叫青衣。”
“青衣?”白梧桐不徐不慢地念出她的名字。
看起来比乡野村妇还要丑陋的女人,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却让青衣脊背发寒。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单刀直入:“你想做夫君的妾?”
青衣愣住,她的确想做楚天宝的人,可想做的却不仅仅是妾。
可惜,失败了。
楚天宝看到她从水里钻出来,就像看到条毒蛇般惊慌失措。
她想着已经惊动了白梧桐,干脆再主动一点,让楚天宝看清真正的女人到底该是什么样,却不想,被强烈排斥的楚天宝甩出去,“砰”一声砸在了屏风上。
到现在,她还感觉浑身闷疼。
青衣不回话,偷偷睨了白梧桐一眼,她实在想不明白楚天宝那种强壮的男人,怎么会对女色半点不心动,脑海忽地闪过白梧桐在水中静立曼妙婀娜的身姿,一股难言的嫉妒夹着不屑流出,当家夫人还不是靠下作的狐媚手段,又比她强到哪里去。
白梧桐捕抓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敲了敲桌面,也没耐心了,对外头道:“来人,把她拖下去发卖了。”
林越带人进来,看到地上跪着的衣衫不整的婢女,瞬间沉下脸。
白梧桐和楚天宝是他们家少爷的大恩人,要是因此生出间隙,他就罪过了。
他极为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梧桐,对侍卫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拉出去!”
青衣立马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现在兵荒马乱的,大批大批的流民堵在城门外,每天都有人饿死,若是现在被卖出去,完全就是死路一条。
她自进了这高门大院,就没吃过半分苦,就算卖到了别家,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差事了。
她睁着楚楚可怜的双眸,害怕地求饶道:“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只要不卖出府,让奴婢做火房丫头奴婢都没有任何怨言。”
白梧桐嗤笑一声,“一个奴婢,让你去火房还委屈你了?在其位,尽其职,连自己的本分都守不住的丫头,留着也只是浪费粮食。”
青衣脑海中思绪万千,终于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是的夫人,我只是想为您排忧解难,就算没有我,也会有无数想要引诱老爷的下贱蹄子,只要我帮夫人稳住了老爷,老爷就会永远是您一个人的,谁也动摇不了您的地位,因为我将永远的听您的话。”
小三要帮正室抓住夫君的心,还口口声称是为正室好,何其可笑!
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白梧桐勾起嘴角,眼神却宛若万年不化的坚冰。
青衣打了一个哆嗦,强忍着惧意再次张口:“真的,夫人,奴婢一开始的初衷就是为您啊。”
她从见到样貌丑陋的白梧桐时,就认定白梧桐是捡了便宜的乡下女子,只要自己把楚天宝迷住了,即便做不了正妻,那肯定也能压制住白梧桐的气焰。
谁能想到,楚天宝不上钩,白梧桐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乡野村妇。
白梧桐忽地站起身,从包袱里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她的眼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