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献心中一惊,“夫人莫要说气话,我向你赔罪。”
谁料曲夫人吃了秤砣铁了心,决然地写下和离书,扔在曲元献面前威胁道,“要么跟我回中原去,要么合离!”
南疆拥有光明未来,曲夫人看不见,她只看到,她没有成为官太太,他们生活简陋,一直居住在帐篷里,修筑的房屋,不知何年何月何时才能搬进去。
即便曲元献不同意和离,曲夫人都决定了,她都要回中原去。
曲元献急忙道,“玉玲,你不要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曲夫人更生气的怒拍桌子,“好好说,你一开始是怎么跟我说的?”
“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不签是吧,你不签,我就这样走,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曲夫人朝门外的丫鬟大喊,“来人,现在就给本夫人把所有东西打包好。”
她不光要把所有东西带走,她还一个子都不会给曲元献留下。
他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她再也不管了。
反正她儿子会考上进士,她一样会是威风凛凛的官太太。
曲夫人越想越来劲,丫鬟站着不动,还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
丫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收拾。
曲元献好说歹说都没用,他也生气了,狠甩衣袖,“你要走就走!”
曲夫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尖锐的吼道,“你别后悔!”
说完,她不等曲元献反应,又立马对婆子道:“你现在就让人备马车,我们现在就走。”
婆子是曲夫人娘家人,只听从曲夫人的吩咐,当即让人牵来了马车。
曲夫人真要走的架势,曲元献再次拉下脸道:“玉玲,别让人看笑话。”
曲夫人最要脸面,曲元献以为她肯定会妥协。
曲夫人却径直上了马车,“你就一个人留在这儿吧!”
他们也没带多少东西过来,下人们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曲元献这下真急,“玉玲!快下来!”
曲夫人还是那句话,“要么和离,要么跟我走!”
他们跟着队伍好不容易才到的南疆,眼看着逍遥城就要建起来了,大家的生活都朝好的一面发展,曲元献怎么肯走。
他咬咬牙道:“玉玲,都这么大年纪了,别胡闹了,大家都看着呢!”
曲夫人冷哼,“我走了,任由他们怎么笑话也听不见!”
“你不走,那就好好留下吧!”
“出发!”
马儿要跑起来之际,曲元献挡在马车面前,“玉玲,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嘛!”
曲夫人现在只想离开这个破地儿,回到儿子身边,再也不见白梧桐。
她怒道:“我要回去找儿子!让开!”
从这里去皇城,至少两个半月的时间,路途遥远,万一出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办!
曲元献急道:“玉玲!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曲夫人满肚子委屈,她一开始就不想来南疆,为了他来了,打点他的一切,怎么就不体谅他?
她想让他做官,又不是十恶不赦的罪!
曲夫人直接让车夫调转方向,“再不走就把你发卖了!”
车夫还挺想被发卖的,逍遥城多好,即便是奴仆也能进工坊赚银子,二十年后攒够银子,且没有不良记录就能摆脱奴籍。
而且奴仆孩子也能免费上学,商人也不会受歧视,女人也能当厂长,还没有各种苛政附税。
车夫真的不想走,可也心知曲夫人的脾气,是绝不会给他们自由身的,只能惋愕地看了一眼曲元献,迅速调转了一个方向。
曲元献扒拉住马车,因马儿突然急剧跑起来,又被甩开了。
马车内的婆子让曲夫人消消气,曲夫人冷哼一声,“消什么气,他要是不跟上来,我们夫妻情分就此断了也罢!”
曲夫人太了解曲元献了。
重情重义,离开南疆路途遥远,他要真对自己有情,就不会放任自己独自离开。
反正已经闹开了,大家都听见了。
曲夫人眯起眼睛,她必须逼曲元献跟她一起走。
马车呼啸离去,曲元献陷入自责。
崔世泽他们听见动静,都跑来关切,“怎么了曲兄?”
曲元献怎么有脸说的出口。
而且曲夫人突然这么离开,肯定是被白梧桐知晓了。
曲夫人不满她的决定,故意甩脸色给她看。
玉玲是真的不能再继续留下来了,否则,激怒了白梧桐,后果不堪设想。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曲元献望着马车愈行愈远,突然跪下朝杨泉子一拜,“学生惭愧!今此一别,将来再会!”
杨泉子瞪大眼睛,“你要走!?”
曲元献郑重地点头,“学生得送夫人回去!”
他也很想留下来重振清河书院,可,可年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