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城还是不可置信。
但当她看着大家从锅里捞出热腾腾的木薯,当着她的面儿,美滋滋一口接一口地大吃特吃起来,便不由不信了。
如果说一个人还可能骗自己,但这么多人,总不可能全部都去死。
顾莲城怔怔地看向白梧桐所在的方向,内心仅存了一点儿希望,万一,白梧桐吃的木薯,就是有毒的,然后被她吃的呢!
顾莲城紧张地揪住裙角,这一刻,连饥饿都仿佛被遗忘了。
这里的风景实在太好了,白梧桐坐下,拿出画板,仔细描摹出臭臭和小白在野地里欢快玩耍的画面。
臭臭揪着小白的大尾巴,肉乎乎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肉饼花儿。
小白痛苦地张着大嘴,动作夸张地飞了起来。
生动的一副画,栩栩如生,任谁看了,都会被一崽一狼治愈。
白梧桐用固体颜料给画卷上完色,满意地笑了笑,正想询问楚天宝的意见,一束漂亮的野花儿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楚天宝俊美的五官逆光而站,深邃的黑眸倒影着她的笑颜,刹那间,又是一副极佳的画卷。
爱画如痴的秦霄眼睛一亮,立马将自己现在画的画扯掉,迅速勾勒出楚天宝和白梧桐的雏形。
白梧桐突然看到这么大一束野花儿,惊讶又高兴,“你什么时候摘的?”
她明明感觉楚天宝一直都在自己身后。
楚天宝把一朵花儿插在她的耳际,“就刚刚。”
白梧桐抚摸自己耳上的花儿,笑颜如花,想想也是,以楚天宝的身手,轻飘飘摘束花那还不容易。
白梧桐牵住他手,在他手心里画了一个心心,“谢谢,我很喜欢。”
楚天宝懂心心是什么含意,也在白梧桐手里画了一个心心,“不客气。”
明明是很客气的话,硬是让他们俩撒成了狗粮。
林越站在身后直摇头,狗看了都摇头。
还是他的清风好,低调冷傲有内涵又矜持,回头再找她要个亲亲。
臭臭看白梧桐头上戴了一朵花儿,也摘了一朵儿送到他爹手里,还奶声奶气地助攻:“姨姨也喜欢花儿。”
盛怀宣和崔令仪表明心意后,两人感情火热升温,大家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等到了巴野城,大概率盛怀宣就会向崔令仪提亲了。
盛怀宣摸了摸儿子的头,“谢谢。”
臭臭得意地仰着小下巴,还一副你快点去吧的催促表情。
盛怀宣无奈,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想到崔令仪收到花儿的样子,他也不由地勾起温柔的笑容,又弯下腰在周围摘了一把五彩缤纷的花儿。
崔令仪看到他举着花儿向自己走来,羞涩地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
盛怀宣递到她眼前一朵儿花,特意道:“这是臭臭给你的。”
崔令仪眼睛亮了亮,看向一边儿和小白躲草丛里暗中观察,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臭臭,温柔地笑了笑,“谢谢。”
给了一朵,盛怀宣手里还有一把。
两人视线扫过这束娇艳的花儿,在空中碰撞的一瞬,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热了。
臭臭瞪大眼睛,小白也瞪大眼睛,盛怀宣和崔令仪余光扫见,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盛怀宣送到她眼前,温和的眉眼充满了欢喜,“这是我的。”
他的爱意并不如楚天宝炽烈,却是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
不知在什么时候,崔令仪就已经对他产生了好感,又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今天。
她收下花束,扬起璀璨的笑容,“谢谢。”
盛怀宣咋一瞬看愣住,又温柔地道:“你喜欢就好。”
臭臭和小白的草丛隔壁,还有两双潜藏的比较深的眼睛。
崔幕之激动地抓着蓝惊白的衣袖,“嗷嗷嗷,这就是春天啊!!!”
“我的春天在哪儿啊!!!”
他熬了几嗓子,蓝惊白居然都没有回应他,连句嗯都没有。
实在让崔幕之感到气愤,难道蓝惊白背着自己先一步有狗了?
他回头想教训蓝惊白有了心上人也不能兄弟,倏地,就对上了蓝惊深沉的目光。
深深的,就像一潭看不清的潭水,复杂神秘,引人掉进去。
崔幕之一下就看呆了,傻傻地问:“......咋了?”
他脸上都东西?
就像条狗。
蓝惊白倏地又收回视线,道:“你想要春天,到了巴野就可以让夫人给你定亲。”
他以为说出这句话会很轻松,却比想象中更难,胸口就像有块儿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崔幕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要我定亲?”
蓝惊白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如何你想。”
崔幕之撇撇嘴,不满地看向他,“你都没有定亲,我定亲作甚。”
他有兄弟不好吗,成亲多无聊,还要被人管着。
虽然会被蓝惊白管着,但惊白他都习惯了,管着就管着呗,反正他总有办法对付。
蓝惊白静默好一会儿,“我不会定亲,这辈子都不会。”
崔幕之惊呆了,脑洞大开,“不会吧?你难道想出家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