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有些没听明白。
杨林也不解释。
从种种细节之中推断出来。
那老头子虽然为人贪花好色,也对不起商青雅,但是,能力还是没得说的。
他一直守在牧场后山,躲在自己的小木屋里,可不是在吃干饭。
牧场独处山谷,现在的实力也不见很强,为何一直风平浪静的,没人胆敢真的强势吞并?
商秀珣不知道。
但是,江湖中有些人肯定是知道的。
鲁妙子行走天下,身份虽然多,但无论是哪个身份,都不可小视。
朝廷之中,他能够混迹王公大臣府第,为座上嘉宾。
甚至还能参于到杨素建造宝库的行动之中,为其修建密道,准备造反事宜。
事后,竟然还没有被灭口。
可想而知,这家伙手眼通天到了何等地步。
在江湖之中呢?
他能够爬上阴癸派宗主祝玉妍的床榻,成为其入幕之宾。
并且,还相交了好一段时间,互为莫逆。
游走在石之轩、宋缺、碧秀心、岳山这些人之间……想想也能知道,这老头年轻时候是如何的风流倜傥,智慧过人。
最关键的是,邪帝舍利,曾经在他的手里,一直没有给祝玉妍和石之轩得了去。
反而被他藏在了杨公宝库之中,让那两人想要又得不到。
虽然是伤废之躯,老头子其实仍然不容小看。
虽然比祝玉妍和石之轩两人要弱,但是也弱不了多少。
至少,他在祝玉妍的攻击之下,虽然受了伤,还能撑着伤势这么多年,一直不死。
算起来,也是同一等级的高手了。
所以,有他护着牧场。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知道的那些人,都是无声无息的丢了脑袋。
久而久之,就没谁打牧场主意了。
但是,成也鲁妙子,败也鲁妙子。
等到这老头身体不行了,什么牛鬼蛇神也开始冒出来了。
连四大寇这种不入流的家伙,也敢来掳一掳虎须。
当然,在杨林的记忆中,四大寇之首鬼哭神号曹应龙似乎是石之轩的记门弟子。
这股势力,应该与石之轩有着某种关系。
并不排除是不是那位邪王下的一着闲棋,想要试探一下鲁妙子到底死没死,是不是还有着什么后手。
同时,试探邪帝舍利到底还在不在他的手里。
但是,无论鲁妙子年轻时候,到底有多高的智商,多强的谋算,现在已经是垂垂老矣,是等死挣命的一个糟老头子了。
这一点,杨林是无比确信的。
所以,他也不理不愿跟上的商秀珣,直接大摇大摆的上了后山。
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
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
呼吸着水雾湿气,眼前就是一座幽静小院。
受竹林所隔,院落处轰鸣如雷的水瀑声,到了这里,只有轻微的嗡鸣声,似有若无。
顺着碎石小路径直往前走,耳中就听到一声叹息:“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王爷既然得了牧场,又何必还要咄咄逼人,找到我这废人身上来呢?”
杨林抬头看着眼前“安乐窝”的牌匾时,心中顿时涌现安详宁和。
对于屋内苍老声调的隐隐怨怪之意,他一点也没在意,只是负手看着两旁廊柱上面的对联。
“朝宜调琴,暮宜鼓瑟;
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对联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显然是鲁妙子亲手所写下,并且雕刻。
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杨林虽然不太精通这门艺术,但不妨碍他的审美,看得频频点头:“好字,好诗,看着就出自大家手笔。
如此才华横溢,却早早的老死床榻,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
他赞叹了两句之后,就目光炯炯看向屋内,像是看穿了那随风轻动的帘幕,笑道:“鲁前辈说自己是废人,这一点本王却是不认同的。
祝玉妍实力虽强,但是,区区天魔功真气,却还难不住我。”
“此言当真?我可没有秀珣那般好唬弄。”
人影一闪,一个鹰目长眉,面容古拙峨冠博带的老人,突然窜了出来。
看他长袍当风,形销骨立的模样,想必已经支撑不久了。
不过,虽然快要死了,这位还大概保留着一丝年轻时的风姿。
一双眼睛恍若看透世情,智慧深广。
蝼蚁尚且偷生。
何况人乎?
鲁妙子淡居隐世,心灰意冷。
并不是他为人多么幽静淡雅,而是不得已。
从这位年轻时风流浪荡的行径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啥事都跟着插上一手。
还时不时的戴着面具,到处装高人,干坏事。
这种人物,能活的话,你说他想死?
“杨某从不虚言诳骗,一试便知。”
杨林伸手探脉,也不废话,直接就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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