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武事件,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失误。
若是连这种谋划都失误的话,让大日本帝国蒙羞。我不介意让内阁诸位大人失望,直接让军方动手。”
两人敲定了一些细节。
藤田刚仍然有些不放心,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按着腰刀蹬蹬蹬离开了。
秋野咬了咬牙,想想不放心,摸了一下怀中藏着的针剂,来到了明心空手道馆。
准备工作,当然要做到更好。
若是芥川龙一不堪一击的话,那什么样的谋划都没有作用的。
这里正是一派热火朝天。
宽阔的空手道馆,数百人在挥拳踢腿,喝哈有声。
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杀气,仿佛眼前的空处,就是他们的杀父杀母仇人。
“都说,明心流能明心止欲。可我看起来,每一招每一式用出来,都是恨不得置对手于死地,似乎不是止欲,而是放纵欲望吧。”
秋野医生来到道馆一侧,这里竖立着一排排粗大的木桩。
芥川龙一此时也没有空闲下来,而是光着膀子,一拳一掌,如同利刃一般,扫过那些粗大的原木硬桩,把木桩一层层削低。
他的身体象是推土机一般的,走到哪里,哪里就矮了一层。
断裂的木桩裂口齐整,象是刀砍斧削一般。
秋野看得牙酸,对他倒是多了几分信心。
这位虽然比不上藤田刚那么不像人,手脚也已经锻练到一个人体极限,不管对手的身体练得多强,只要挨上一下,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比武就是这样。
你打人家一拳,就要防着挨上对方一脚。
打来打去的,只要实力不是相差悬殊,到头来,真正靠得住的还是双方的抗击打能力。
看着芥川龙一如此攻击力和肢体强硬度,他心想,就算是遇到杨林那种不世天才,也应该能够抗衡一二。
再加上自己为他准备的一些手段,此战想输都很难的。
芥川龙一停下手来,拿起一边的白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细汗,淡然冷笑道:“明心止欲只是终极目的,就如中国道家有句古话,细历红尘才能看破红尘。
如果只在山上清修,就算是修一辈子,也是修不成道的。
我这止欲是同样的道理……先放纵心中欲望,有着杀戮苍生的魔念,才会收束精神,以杀为不杀,强横本身,这才是止欲的真义。”
“芥川先生果然大才,不愧为大日本空手道实战第一人,对于生死战斗的真蒂理解极深。”
秋野赞叹道。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歪理,听起来,其实象那么一回事。
至少可以自圆其说。
当然,放纵欲望的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止住欲望,让本身更上一层,那谁也说不清了。
“难怪民间把芥川先生和船越先生的松涛馆相提并论,你们的确都是空手道不世出的杰出之辈。”
“别跟我提船越那个伪君子,他那一套纯是蒙人的,亏得那么多人还会相信。不打为打,修心为要,那还练武做什么?
事到临头,跟人坐下来讲讲道理不好吗?”
芥川龙一满面嘲讽,似乎很看不起船越横山。
话说同行是冤家,的确没有说错。
尤其是两个名声差不多的人,更是如此。
秋野明智的闭嘴,再不去说船越横山的松涛馆,只是转过话题。
“明天,芥川先生就要与精武门比武了,这次换了杨林,听说比霍元甲还要难以对付,不知阁下有着多少把握取胜?”
“把握,呵呵……”
芥川龙一冷笑道:“没打之前,谁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赢,国内都在说霍元甲浪得虚名,不堪一击……
就像佐佐木那个蠢材,他就是如此自高自大,自认为能打赢霍元甲。结果呢,只是一上手,就被对手打折了胳膊,丢了大日本帝国好大的人。”
他立掌成刀,伸手一挥,哧的一声,轻轻松松的就斩过硬木桩,又削断了一截,自嘲说道:“就如这木桩,看起来很硬很粗,其实它是死的,怎么打都行,随便一个练到高深境界的武人,都能斩断。
但这并不代表什么,真打起来,还要看各人应变,抓住生死之间的那一丝明悟。”
芥川龙一对自己的实战水平很是自信,却也不敢说,就能小看天下人。
事实上,街头实战数百战胜绩之中,有几次,他都差点死在对方的奇招妙手之下。
比如,随意飞来的一个酒瓶,餐桌上的一根筷子,烤串用的一根钢签……甚至,小孩手中的风筝,都可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他若是不小心,早就死翘翘了。
练功是一回事,打架又是一回事。
芥川龙一并不认为,能打下津门第一,又能在上海开馆,打得各国武夫不敢动手的霍元甲是个实战的弱者。
所以,他有信心能取得胜利,但绝不会小看对手。
而这次的对手,是比霍元甲更强一些,更年轻一些的杨林。
他更是心怀警惧,不敢疏忽大意。
他明白,历史上总有许多人,不能以常理视之,往往能够在弱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