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只能停下不练。”
杨林心头警惧。
要是练一门武功,练成了太上忘情,那还真的没啥意思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不舍,也许是源自少年时代对武侠的梦想吧。
看着自己一天天的长成了超人的模样,生杀予夺,存乎一心,这种感觉十分的美妙。
再让自己回到从前,成为那种朝不保夕、待人宰割的羔羊,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停下来,那倒不必,其实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霍元甲竖起两个指头。
“这些年来,我左思右想,对拳术的领悟更深了一些,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面对这种情况,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或者是缓解……”
“还请霍师傅指教。”
杨林慎重抱拳。
这就是传道授业了。
霍元甲虽然口口声声叫着自己杨师傅,但内心之中,可能真没当自己是外人,而是一个武林同道,或者说是自家子侄一样的看待。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父亲杨守诚的关系,另一方面,应该就是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个年头,武林中人,大多数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门户之见尤为严重。
内部里更是打成一团浆糊。
什么人都有。
偷盗的,抢劫的,看家护院的,混迹社团的,投靠军阀豪门的,为虎作仗当汉奸的……
应有尽有。
那种有志于提升国民身体素质,振奋民族精神,抗击外侮的武术家,的确是不太多。
能逮着一个,是足以浮三大白的大喜事。
因此,他其实是以一个前辈爱国武人,对后来英杰的殷殷期待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
这一点,杨林当然明白。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霍元甲也许没有听过这句话,但他的行事作风,的确是朝着这方面在努力。
当得起一声大侠之名。
霍元甲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
“一种方法就是以毒攻毒,你主练寒霜吐息,心脏强化是没错,但情志失调,这时,不妨加入另外的情绪进去。
比如,再练肝,或练肺,终有一日练得五脏五气均衡,就可缓解掉一方独大的危险。”
这种说法,其实与道家所说的“聚三花,调五气”之学说,异曲而同工,可以称之谓弱化版。
杨林心有所悟,不觉暗自点头。
当然,想要把这时候的武术,从外转内,达到人体整体的进化,注定是一个极其长远的过程。
无论是在演武幻境之中的体悟,还是霍元甲的看法之中,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一种十分有效的办法。
这也许就是武术渐渐没落,谁也不服谁的原因了。
因为,这么些年来,没有一个可以练到顶点,看到更长远的风光。
说到这里,霍元甲又有些忧虑。
“不过,这种方法还是十分凶险,练到后来,很可能仍然不能长寿……
心性一个不稳,随时都有失衡的风险,反倒不如形意、太极的方法稳妥。”
“他们是怎么做的?”
杨林连忙问道。
“形意门经过历代大师修改增补,却是另辟蹊径,由声音入手,从外到内,把身体当成一个整体来练。
好处是,不太伤身,坏处是,见效缓慢。
但是,一旦修练大成,不但筋骨更加强健,力大无穷,五脏六腑连同骨髓,也是同时强化。
到达后期境界,直接突破宗师,也是不难。”
霍元甲淡淡说来,眉间倒是没有什么喜悦之色,“只不过,形意门那些前辈讲究一个不遇至人,不传妙法,他们的虎豹雷音连嫡系门人,都很少传授……
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这种法门,你估计也悬。”
虎豹雷音。
杨林记在了心里,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内修法门,他也知道霍元甲说的意思,很难得到,那是当然了。
自己还没进上海,就打死了一个形意门嫡传弟子青龙龙一。
那家伙的龙形拳蛇形拳,练得简直不要太好。
虽然混迹在清帮之中,颇为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在武林中看来,无非就是各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样。
即算是干了坏事,需要杀死,那也是本门中人自个儿清理门户。
别人无论是谁,真要出手干死,那就是得罪形意拳了。
门户之见就这么一回事。
儿子不懂事,家法伺侯着,打死不怨。
别家人出手,那就是扫我面子,看不起人。
所以,杨林倒是时时要小心形意门的高手上门来找场子,想要到他们那里学得“虎豹雷音”,恐怕是有些想多了。
“如果说,形意门的虎豹雷音法门,你还有那么几分机会得到。
那么,武当派太极传承钓蟾劲,你估计更没有机会了。
这门功法由道家入手,首先就要有深厚的道学知识,他们一向只传嫡脉道士,最不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