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外的地里种满了冬小麦,地里像铺了一层绿毯。墨绿的小麦长势良好,这一次,因种子充足,各个村子都种了足够多的小麦。
剩下的小麦种被调往别的县做支援,秋建树当初接到支援兄弟县通知之前,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赶紧把小麦下种,不然就不可能是全县都有足够量的小麦种。
果然是老狐狸棋高一着,连这都想到了,还做到了,既得了名也得了利,当李小玉知道的时候,不得不感叹一句:“高手!”
“小妹,这下放心了吧!明年会是个丰收年。回家吧,外面的风挺大的,别吹感冒了。我们都放假了,爸是不是也应该回来了?”
李承继感觉到冷风一阵阵地吹来,忙劝李小玉回家去。
“但愿吧!可我总觉得老汉儿没时间回来。”
“小妹,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李承义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开口问。
“你们就没留意到,在信中老汉儿提过遇到他的师傅了。唉!当初老汉儿走的时候,我可是特意给他说过的,不要认师傅,结果偏去认一个回来。
放假了肯定是和他师傅一起去实习,老汉儿接受正统的学习,本就比别人时间短,再不努力的话,要想毕业可就难了!”
李小玉深深地为自家担忧,更为那个未见面的师公担忧,最怕就是知情的人背地里捅刀子。
只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有几年的时间,安排还来得及。
老汉儿要带一个炸弹回来,而家里还有一个颜炸弹,这老头在这周围都是有名的好吃嘴。
很多人都知道他家境好,虽不知道他来自何处,但有好物件是肯定的,就冲这一点,他就跑不了。
福叔福婶出去都两个多月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他们都不回来,这颜老头可就剩下一个人了,那么大的年纪身边也没个亲近的人,要是真的有什么,真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想到未来几年的李小玉,并不知道远在北方寻子的福叔福婶,此时正徘徊在生死边缘上。
原本接到老家发来的信时,福叔就不是很想回北方。路途遥远,再加上交通不便,两个加起来超过百岁的人,肯定会吃不消。
但福婶哭着非要回去找孩子不可,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的消息,却不去找,岂不是真的放弃了吗?还在一边不断地抹泪。
福叔受不了她的哭,心中也是想找到唯一的儿子。但这么多年过去,找了无数次,钱也快花光了,老爷也给他们贴了不少的钱,却连孩子的毛都没找到,心里已经不再抱希望。
“就这最后一次,要是再找不到,以后都不找了,命中注定我们与他无缘!”福叔坚定地道。
总不能为了找儿子,连老爷都不顾,况且也没那个经济实力了。
“好,最后一次。”福婶哭着答应,心里不由得暗暗地想:“等手里有钱了,我还要去找,一直找到我死为止。”
两人坐车去了北方,找到给他们消息的亲戚郭大安,按着他的指引一起找上门,一路上冰天雪地的,行路很是艰难。
从长相、丢失时间、年龄来判断,这根本就不是福叔福婶的孩子,反倒是郭大安的孩子。
认识到这一点的福叔两口,终于明白是被郭大安给骗了。
“郭大安,这么多年的亲戚,我对你不好吗?虽说我托你找线索,可我也没亏待过你吧?明明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骗回来,你的良心呢!”
“我也是没办法,人家要500块钱,才把孩子还给我,我才……”郭大安虽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但能找回自己的孩子,他还是很高兴的,再说了这相当于是借的,以后会还的。
福叔气得要吐血,福婶当场就昏过去了。心里那口找孩子的气歇了,人也没精神,加上一路奔波,不昏倒才怪。
福叔见老伴昏倒,也没时间来跟郭大安掰扯这些东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不能把钱给交出去,不然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福叔对这家的男主人道:“我给你一块钱,麻烦你找村长,给我们老两口找个安身的暂住地,就几天,等我老伴好了我们就走。”
男主人道:“小事情,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你叫我山子就行!”
山子对里屋喊道:“翠花,出来帮把手,将人放到炕上去。”
从里屋出来一黑瘦的中年女人,她一言不发地弯腰抱起昏过去的福婶,将人放在温热的炕上。
中年女人认真地对福叔和郭大安道:“这是俺儿子,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福叔有求于人,忙出声安慰:“你放心,我不带走他,只是看看,没别的意思!”
翠花认真地看着福叔的眼睛,见他不像说谎的人。又认真地看郭大安,郭大安眼光闪躲,他来的目的就是把孩子带回去,怎么会答应!
吱吱唔唔,就是不肯说出来,翠花见他一会心虚样,拿起扫炕的扫帚疙瘩,就往他身上打,要将他赶出去。
郭大安不想离开这屋子,在屋里打转地躲,身上也挨了不少的扫帚打。
“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离开这屋子,把我儿子还我就走,钱你找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