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母亲第二天会回欧阳家,之梦一夜都没有安稳下来。她还准备了许多母亲能用的上的东西,着急的等着天亮。
第二天一早,之梦就跟着来接她的舅舅欧阳少恭去了欧阳家。
她依然带着幕蓠,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欧阳家的人偶尔也会把疑惑的目光投过来,都被欧阳少恭有意无意间给阻挡回去。
这些年偶尔欧阳少恭也会带人来家,大都是医师之流,都是为了欧阳夫人的病。所以很多人都见怪不怪了,不过遮的这样严实的医师还是比较少见的。
之梦到不久,同样遮掩的比较严实的欧阳少裳被元和真君的人给送了回来。
几人在欧阳夫人的床前齐聚,当摘下遮掩之物的欧阳少裳露出面容来时。周围的几人同时发出抽气声,还是欧阳夫人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摘下幕蓠的欧阳少裳头发已经有些银丝,面容干枯发黄,一双如星子的双眼,早就没有了神采。
要不是对女儿实在是了解的彻底,欧阳家主和夫人以及欧阳少恭绝对不会认错人,他们都要怀疑元和真君送回来的是一个老妪。
之梦也在母亲摘下阻挡物时,露出了自己的面容。对于母亲父亲和弟弟的反应,欧阳少裳是有心里准备的。
对于屋内多出来的一个人,一开始她还没有心思关注。她早就知道母亲病重危及性命,也想过许多办法想要回来看看,可都没有得到元和真君的同意。
今天难得的有一见的机会,也许还可能是和母亲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她把心思都用在母亲身上。
可当之梦露出面容来,她看到,震惊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颤巍巍的上前,一把抓住了之梦,力气大的让之梦都感觉了疼痛。
欧阳少裳上上下下仔细的看着之梦,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来。
一贯冷清的之梦,也不仅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她和自己长的还真是十分相像,怨不得父亲经常看着年幼时的自己,一看就是很长时间。
虽然她已经显露出老态,可她的眉眼底子仍在,可以想象她年轻时的美貌。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之梦的眼睛有些随了孟家人,更大一些。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留凝滞了一样,欧阳少裳一句话也不说,眼睛越来越亮,只是盯着之梦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那边欧阳夫人终于在丈夫的安慰下,停止了痛哭,睁着迷蒙的泪眼看着之梦和她女儿之间的互动。
欧阳少裳盯着之梦看了许久,又一点点的伸手摸索着之梦的头发、脸颊、双肩……。
之梦在母亲摸索着自己的脸颊时,终于感觉到了不自在。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没有和人如此的亲近过。
她想拉下母亲的手,可她又有些不忍,她正在犹豫的时候,欧阳少裳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之梦当场就怔住了,睁大眼睛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我的女儿,我的孩儿!我不是在做梦吧!”欧阳少裳的声音不大,可句句都敲打在之梦的心头。
让修行多年,已经有些铁石心肠的之梦突然就有了一种陌生的情感,汹涌而来。此时她才红了眼眶,“母…母亲!”
之梦有些艰难的开口!
听到这声母亲,用力抱着之梦的欧阳少裳浑身一震。这让她有些混乱的脑袋,突然就有些清醒过来。
她拉开和之梦的距离,又有些贪婪的看着之梦,又扫了一遍屋子。
“你父亲呢?”欧阳少裳终于感觉到这屋子里少了什么。
之梦看到终于有些恢复正常的母亲,她摇摇头。看到母亲急剧变化的眼神,她急忙说到:“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找不到他!”
“父亲早在三十年前就来了归元派,我结婴成功后才出来找父亲的!”
看到欧阳少裳松了一口气,之梦也跟着松下来。这一会功夫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母亲给她的压力有点大。
特别是她那浓烈的感情,之梦一时之间还有点接受不了。
“父亲应该隐姓埋名,还有……还有……”之梦有些难以启齿。
“还有什么?”欧阳少裳有些急切的询问之梦。
之梦又盯着母亲看了一眼,还是决心告诉她:“父亲也和您差不多,他看上去年纪有些老,一般人都认不出他来。”
这是之梦先前都没有告诉欧阳家人的事,这会儿看到同样老去的母亲,她的心如泡在油里煎一样。
“是我牵连了他!是我耽误了他!”欧阳少裳对孟奇水是非常愧疚的,自己的状况自己最清楚,可就是这样,她还把他拉下水。
之梦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母亲的话,“父亲好像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他一直都是念着母亲,才活到现在的!”
再怎样之梦都是要替父亲说话的,父亲这些年也不容易!特别是在归元派这边的日子,还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一直都在旁边看着的欧阳家三人,这时也找到了机会,把欧阳少裳的注意力也拉到他们身上。
“不要担心少裳,一切都会好的!”欧阳少恭拉了妹妹,把她拉到母亲的床前坐下。
和她说着之梦,还有之梦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