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来到辽东郡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找了各种渠道求职,也包括他的老本行,但是用人单位在系统调查下显示姜良是刑满释放人员后,都一一拒绝。
时间回到两年前,校门口的咖啡厅里,姜良血气方刚的年纪实在看不下去一个醉汉辱骂并殴打妻女,上前用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抽晕了醉汉,醉汉倒下磕到吧台的尖角,三级伤残,姜良获刑三年零两个月。一个月前因狱中表现良好提前出狱,姜良没有告诉其他人,更无颜面见家中二老,遂胡乱买了张火车票一路睡到哪算哪,这才到的辽东。
这一个月姜良尽是在鄙夷,白眼和漠视的态度下度过的,姜良用着为数不多的钱租了一个地下室,每天买些馒头,就着咸菜度日,身形日渐消瘦,面色逐渐显出病态的蜡黄。
也并非所有的事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辽东郡沿海,水产行业发达,姜良每天都去买馒头的超市忙不过来,招上鱼工,一箱鱼20块钱,工资日结。姜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应聘,没想到真的录用了。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姜良干的相当起劲,连续十几天,不仅往超市海鲜池里上鱼,还帮忙打扫卫生,有时卖鱼档口的经理忙不过来,姜良还会帮忙杀鱼,经理乐的有人帮他,在原有工资的基础上又加了2000块杀鱼工的基本工资,手把手教他杀各种鱼。姜良的心也逐渐活络起来。晚餐也敢吃上泡面了,甚至还能加个卤蛋。
晚上9点40,姜良拿着拖把打扫着鱼档的卫生。“小姜!”经理手里拎着一条鳗鱼朝姜良走过来。
说起鱼,姜良还有些懵,第一天上班时姜良就发现海鲜池里的鱼怎么会这么大个,跟他以往认知中的鱼虾都匹配不上,那一尺多长的老虎斑背鳍上的刺根根立起,隐隐有金属光泽流动,就这居然还是小号的,罗氏虾也都有孩童小臂粗细,这不是澳龙才应该有的尺寸吗?经理讲要不是海鲜池放不下,基本都会是半米左右的老虎斑,近两年以来海里的鱼类生长极快尺寸都大的出奇,海鲜价格也相对下降,这样的情况是百姓们都能吃得起海鲜,相应的辽东郡水产贸易做的更大了,至于别的坏处,那是专家应该担心的事。
姜良呼的站起身子,“朱大哥。”这是姜良对朱经理的称呼。
“我来考考你,鳗鱼怎么杀。”朱经理把鳗鱼扔到了姜良面前的不锈钢案板上。
姜良利落的带上手套,拿出木质案板,将鳗鱼敲晕钉在案板上,划开肚子去除内脏,头也不抬的问,“朱大哥,切长段还是厚片。”
朱经理看着姜良熟练的手法点了点头,“今天平安夜,这鱼是你的了,切成丝我都不管,临走记得帮我检查海鲜池的氧气泵。”朱经理伸了个懒腰,“哎呦,这一天天的,累死我了!”
姜良岂能不知道朱经理是什么意思,鳗鱼价钱不低,而且鳗鱼蛋白质丰富,补充营养再合适不过了。
姜良望着朱经理远去的背影,心中好像有根弦被猛地拨动了一下,姜良心绪回到鳗鱼身上,想了想自己那家徒四壁的地下室,整理好鱼档的卫生,又检查完海鲜池的电路,抓起打包好的鱼和准备好的馒头,冲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卖部,买了锡纸、调料、啤酒和铁签,看了架子上的烟,又赶紧低下头结账,随后马不停蹄的奔回住处。
姜良住的地方是一个烂尾楼的地下室,地下室被人打成一个一个的隔间,专供外来打工的老乡租住。里面空气污浊,环境极差,姜良除了睡觉会在那,平时更喜欢待在烂尾楼的工地,那儿因为寒冷,并没有什么人,倒让他觉得轻松自由。
姜良把鱼和调料放在一边,找了个背风面,拿过来几块砖头垒成地炉,然后又跑到别处找回一些木头,奔来走去,胸口的祖传吊坠不知何时从领口滑了出来。摇曳的火光印在吊坠上,中心的图腾闪过丝丝流光。
吊坠是姜良爷爷留下来的,在姜良奶奶办丧的当天,姜良爷爷把吊坠戴在姜良胸口前,随后一头撞向姜良奶奶躺着的棺椁,姜家,大丧!
木材烧成炭以后姜良把腌好的鱼裹上厚厚锡纸扔进了炭火中,在盖上木板之后用沙子封了起来,冷冽的寒风吹过,今天是西方国家的平安夜,姜良坐在一边喝着啤酒,心绪却回到了跟钰儿在一起时过得每一个节日,姜良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说起来奇怪,冷热对于他姜良来讲感觉会很奇妙,就算此时零度左右的天气,吹着寒风,姜良依然单衣外套,还能一口炫掉一瓶“常温啤酒。”
这种情况,是伴随姜良出生就有的,三岁那年,姜良奶奶因年迈摔倒在拜年回家途中,身背着姜良被漫天风雪覆盖,一夜过去后,姜良父母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从雪窝里发现姜良奶奶冷硬的身体和背后安然无恙的姜良。随着姜良长大,逐渐确认了姜良不惧温度,不会被冷热侵扰的事实。小姜良因为不怕火,喜欢玩火,祸害了不少同村邻居玩伴,终于在一次点着自家房子被姜父打的半死后狠狠记住了自此不在外显露自身异象。
时间差不多了,姜良扒开沙子用签子扯出锡纸包着的鱼,锡纸毕竟是脆弱,扯出来时已经被扎出两个小洞,油水和香气争先恐后往外涌出。姜良用签子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