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了出来:“你污蔑老夫倒也罢了,清者自清,我也懒得与你多辩,可你居然敢说太尉大人是在群贿百官、说太子殿下见事不明,我看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该当满门抄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你李纲一个人颠倒黑白?”
“大家都知阅兵的重要性,偏偏你要唱反调,哈哈哈,合着这满朝文武都是眼瞎,只你李纲一个人见事分明?”
至少有半数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分分钟便已把李纲骂了个体无完肤。
毕竟是人多势众、众口铄金,加上耿南仲被认定为太子一党,因此除了一个太常博士李若水声援了李纲几句外,剩下的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吭声。
李纲和李若水都算是能言善辩之士,可面对众多声音,两人的反驳声显得无比的微弱,甚至根本都听不到。
“诸公休要争论。”
一个澹澹的声音自朝堂上响起,音量听起来虽是不大,但却有着一种格外的魔力,让人丝毫不敢轻视怠慢。
群臣那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却见是林冲林太尉。
林冲那吵闹的中心处看过去。
李纲、李若水,以及耿南仲、唐恪、吴敏等人,你别说,这还真都是些‘熟人’。
太常少卿李纲,在历史上的北宋可算是大名鼎鼎了,乃是大宋第一位抗金的民族英雄,将第一次南下的金人阻挡在汴京城外,坚守了半年之久,逼得金人不得不撤退,乃至转强攻为政斗,贿赂宋臣攻奸李纲,直到李纲被罢免之后,金人才敢第二次南下攻宋。
而声援他的李若水,其名声比起李纲来说也是丝毫不减,虽未做出如李纲那般卓越的成就,但靖康之耻时陪钦宗去金营议降,因护君王威严康慨赴死,而被古今传颂,誉为北宋第一位殉国的忠臣,若不是南宋出了个文天祥,恐怕这宋代第一忠臣的美名就要落在李若水的头上了。
至于耿南仲、唐恪和吴敏等人,都是历史上钦宗时期的朝中权贵,也是着名的投降派。
对林书航而言,孰轻孰重,那还用的着说?
李纲擅守,这可是林书航心中抗金的重要拼图之一,岂是几个小丑所能相比较的。
李纲见林冲看着他,心知这次既是得罪了对方,那这官反正都做不了了,索性是彻底放开,冷冷的说道:“适才我所说之言,句句肺腑,更非为一己之私,此时阅兵实是空耗朝堂精力,劳民伤财、于国无益!不知林太尉对此有何见解?”
林冲笑了起来,澹澹的说道:“已快要己时了,诸位继续吵下去,休要误了午时的阅兵大典。”
“对对对,阅兵大事要紧,理这混人作甚?”耿南仲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是太尉高明,根本就懒得与这蠢人争辩!”
群臣大笑,没人再理会脸上阵红阵白的李纲。
赵恒也笑着站起身来:“既如此,那便百官移步吧。”
连太子都不理他,仿佛视他若小丑,李纲瞬间只觉心灰意冷,何况纵今日不找他算账,这得罪了满朝文武与林冲,以后的官途还有得走?
他跪地道:“启奏太子!臣今日深感身体不适,愿辞官回乡。”
李若水从站出来那一刻起,处境便已与李纲一样,此时也是同样跪了下来:“臣也一样。”
群臣笑吟吟的看着这两个认输的所谓硬骨头,而朝中其他那些原觉得李纲所言有理,只是不敢站出来吭声的人,此时也是一个个心有余季,既庆幸自己刚才没站出来找死,也是暗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意。
可还不等赵恒开口,却听林书航已澹澹的说道:“纵是辞官,也不急于一时,两位不是觉得这阅兵与国无益吗?便且请随之一同前往,看个清楚再说。”
连辞官都不准辞,还要让他们跟着去看刚才反对的阅兵,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呐。
耿南仲等人哈哈大笑,李纲和李若水一声冷哼,正待要反驳拒绝,却听赵恒也同样说道:“正该如此!两位李大人,太尉之言便是本太子之意,如若不遵,必究一个抗旨之罪!”
这可是皇命,何况若是被按上了抗旨的罪名,那可是可大可小,闹不好给你来个满门抄斩都不是不可能。
自己纵然想要骨气,可全家一大家子父老妻儿呢,也要因自己一时意气统统送命?
两人的脸上顿时都是生起一股悲愤之色,心里比死还难受,可却也不得不磕头谢恩。
…………
北宋这时代是有阅兵之说的,但那往往是指新帝登基之类的大事,阅兵地点也往往是选在宣德门外的御街上,可林书航却直接将群臣引去了殿前司。
而殿前司这边,林书航早上便已来过,命一众教头、虞侯等,配合他老丈人这个刚上任的殿前司防御使,按林书航的要求准备好了一切。
群臣簇拥着赵恒过来,刚到那校场上,便能看到这阅兵典礼的‘与众不同’。
但见自金刀门入后,偌大的校场空地,连同那边的内城,此时竟空无一人,但却在前方内城门外堆满了各种兵器器械,堆积得宛若小山一般,且还有一些穿着教头服饰的人,推着推车,将各种兵器不停的朝这边搬运过来堆积。
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