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一度流行女子裹足,一时之间无不以三寸金莲为美,有自命风流的文人还写了不少诗词咏赞,将之比喻成莲瓣,玉笋。本朝□□对此深恶痛绝,开国之初就废除了这一陋习,是以本朝女子均是天足。
萧珩自然也是对此怪癖嗤之以鼻的。
今夜,他却有些懂了,因他方才忽然有一种冲动,将那秀气的纤足握在手中把玩,再甚者,他在军营厮混过,听过士兵们的荤话,此刻心里燥热,他觉得他还想更肆意一些,更放纵一些。
虽不知萧珩为何沉默,但若目光如火,孟清词觉得恐怕她要被萧珩的目光点燃,燃烧殆尽。
萧珩垂了眼,眼见着那双纤足套进一双碧色的软缎鞋里,轻盈地朝他走来,女子清幽的体香和桂子的香气一起,萦绕在他鼻端,温声软语:“世子可用了晚饭?”
萧珩回过神来,自己方才都在想什么?
“备水,我要沐浴。”萧珩脸色淡淡,避开清词的目光,解下绣春刀,进了浴间。
忽冷忽热的,男人的心思才难猜呢。
清词无奈摇头,扬声叫丫鬟进来。
知微和知宜这才进来,怯怯地看了眼清词,用目光为方才没及时通报主子自己就落荒而逃致歉。
清词瞪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明晃晃三个大字:不接受!
知微扮了苦脸,清词忍不住扑哧一笑。她知道,丫鬟们都害怕萧珩那张冷脸。
几个丫鬟把浴桶注入了温度适宜的热水,又在旁边的木架上放好干净的衣裳和巾子,便鱼贯退出浴间。
萧珩沐浴向来不用人服侍,趁萧珩洗漱的时机,清词也梳好了头,绾了个松松的发髻,想了想,又罩了一件衫子。
萧珩这么规矩刻板的人,方才一定是觉得她不甚端庄,有失礼仪,不然,脸色为何这般冰冷?
萧珩的声音从浴间传来:“拿一条巾子进来。”
清词记得丫鬟们已在浴间备好了一应沐浴之物,但萧珩既如此吩咐,清词只得认命地起身,从柜子中拿出长巾,便进了浴间。
屏风后萧珩的身影影影绰绰,他的声音传来,还是一贯的清冷:“过来,帮我擦擦背。”
清词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清词也想开了,只要她是萧珩的妻子一天,有些事便不可避免。何况,与萧珩的床第之间,也并不是什么不堪的回忆,某些时候,她也是很愉悦的。
与生死相比,春风一度,又算得什么呢?只要小心些便是了。
屏风后热气蒸腾,萧珩背对他而坐,便是在这种惬意的时刻他亦是脊背挺直,并未有丝毫放松。他的肩背线条曲线流畅,半没于水中,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稍滴落在玉石般的肌肤上,又没入水雾里。
清词莫名地有些口干。
她微感窘迫,不敢看萧珩□□的背,便坐在他身后,眼神落在地面上,手里拿着巾子替他擦背,然而,她的手不可避免地触到他裸露的肌肤,忽觉有些凹凸不平,抬眼一看,竟是几道交错的疤痕。
“这是何时有的?”清词心中一涩,她以前竟从未察觉。
萧珩轻描淡写:“在北境受的一些小伤罢了。”
清词知道萧珩会这么回答,然而,这些疤痕或深或前,纵横交错,其中一道,从肩上直到腰,令人触目惊心。
一时之间,清词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过这些疤痕。如今的萧珩,还未完全绽放他的光芒。她知道,今后的岁月里,他仍将遭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而这些战役也将铸就他大周战神的称号。
曾经,她仰慕这样出色的男子,想一生一世陪在他身边,却没有想过,他亦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生病,亦会面临残酷的死亡,而她,除了风花雪月,只能安于后宅,并不能为他做什么。
或许,她的确不适合做萧珩的妻子。
萧珩的背被她柔软的手抚着,刚刚被水浇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长臂一伸,在清词的惊呼声中,一把将清词拦腰抱进怀里,两人一起坐进了浴桶中,桶中的水,便满溢了出去,曲曲折折,分离成无数条细细的溪流,渐渐流到了屏风之外。
“萧珩,你”天旋地转,待清词反应过来,身上的衣衫已浸入水中,瞬湿的衣衫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清冽气息将她覆盖,清词瞬间脸色通红,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萧珩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声,白嫩的耳垂也被烫得通红。
男人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顺着她纤瘦的肩背徐徐下滑,便是浸在温暖的水中,尽管隔着一层衣物,她的肌肤也起了阵阵战栗。
“你在诱惑我。”萧珩似在控诉,但低沉的嗓音听起来莫名地有些愉悦。
“世子,我还用着太医的药。”在萧珩的攻势下,清词昏昏沉沉,仍不忘反驳,用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萧珩。
朦胧的烛火下,怀中的女子脸色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因为旁的原因,如一瓣春日枝头,怯怯绽开的桃花瓣儿,那样的娇妍,几缕发丝被水雾浸湿,贴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那水珠颤了颤,仿佛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