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只是平凡的异族小孩,不会九岁弑父,十五岁挑衅红楼霸主榜榜首的教派。
天赋是一个很过分的东西,并不能以时间或年龄衡量。
楚泽鹤很清楚,自己不应该被虹胜焰的表面蒙蔽,对他心慈手软。
他今日穿的还是问琴阁弟子袍,深蓝色外袍搭银白内衬锦衣,看起来极为朴素。只是他凤眸凌厉,面如冠玉,身姿挺拔,背影有鹤之风骨,通身气度不似凡人。
自楚泽鹤踏入朱雀大院,两人遥相对望,空中卷起危险的风。
虹胜焰晃着小腿,嘟起嘴,对他立在地上这副高洁模样十分不喜。
“你明明是少教主,我明明这么厉害,你来见我,居然只穿这个?”
楚泽鹤冷笑:“那本座要穿什么?”
“应该穿很——厉害的衣服吧?”虹胜焰张开双臂,似乎是想表达很厉害有多厉害,“看起来就很威武霸气的那种!有盔甲有毛毛的衣服!”
楚泽鹤:……
“本座是来同你谈判的,不是来比美的。”楚泽鹤冷漠道。
虹胜焰眯起自己漂亮的眼睛笑了,“少教主同我谈判来的?……那为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人?”
他话音刚落,数十道黑影在整个朱雀阁的院落旁闪过。
一众影卫,早已重重包围了此地。
虹胜焰不甚在意的环视一眼,露出两颗小虎牙:“这里面,有你的心之所向吗?”
“虹胜焰,”楚泽鹤沉下脸来,“你最好不要反复试探本座耐心。”
“唉,”虹胜焰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这明明是我们共同的秘密,现在我居然还没亲眼见过那人。太不公平啦!”
楚泽鹤本意就是要拖延时间等乌骨来,所以也不介意和他多费口舌。
“虹胜焰,本座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设计陷害?”他问虹胜焰。
虹胜焰一听,眼眸低垂,闭上了眼睛。他纤长的睫毛颤动着,似乎在回忆痛苦的往昔,“当年,我还只是个孩子,一家人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那两个匪徒闯入,自称是冥教之人……”
他捂住脸,肩膀耸动,似是说到伤心处。
“他们把我父母都,都……噗——”虹胜焰自己都忍不住了,仰起脸哈哈大笑起来,“笑死我啦哈哈哈,少教主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说出个原因?你想听什么,凄惨的过往吗?贻笑大方!杀人为什么要有苦衷?为什么人要吃饭要睡觉?为什么人会生老会病死?这些也能找到原因吗?”
“他们打不过我,被我所杀,天经地义!”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所以也不需要开脱,不需要怜悯。
虹胜焰此人,坏透了,坏到骨子里去了。
他杀别人,天经地义。他被杀,那就是自己技不如人。
前世的楚泽鹤与他有一点像。
不过楚泽鹤天生身处高位,被别人所杀,他就会崩溃,因为楚泽鹤输不起。
只是因为楚执的坚持,楚泽鹤才做了选择——他选择去理解人,去观察别人的亮点、去承认别人的努力,去思考别人的身世,去婉拒别人的爱情。
他主动选择让自己落入凡间,去感受常人的悲欢喜乐,贪嗔痴狂。
然后在这些情绪中挑出最好的,和楚执分享。
“呵,”在某种奇怪的心情中,楚泽鹤和虹胜焰达成了一致,“原来如此。”
虹胜焰晃着小腿,无所谓的说:“其实少教主大人没有想过放我走吧?”
楚泽鹤冷笑一声,“自然。”
虹胜焰点点头,大方承认了:“看来大家迟早都是要打的,不如早点开始。”
昨日他与楚泽鹤对了一掌,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胜算。
“那你昨日说的,知道当年那三人身份,是真是假?”楚泽鹤脸色平静,语速却有些快。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虹胜焰睁大眼睛,无辜说:“当然是真的呀。”
楚泽鹤皱眉。
虹胜焰和他一样,都不屑于骗人。他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只是,若这件事是真的,他就不能杀虹胜焰。
这就是虹胜焰保命的筹码。
“所以,”虹胜焰咧开嘴嚼,“如果要打,少教主最好想清楚。杀了我的话,你就得不到消息。不杀我的话,我就拉一个人与我共赴黄泉!我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少教主可有与我相同的觉悟?”
楚泽鹤自然明白。
看来他不需要留手了。
楚泽鹤凤眸凌厉,墨发飞扬。身边杀气四溢,宛如君临天下的霸主。
他抬手,出了一掌。
只一掌,开碑裂石。
虹胜焰笑意微敛,闪身躲开。
他坐的房檐,已经成了齑粉。
楚泽鹤双手一展,欺身上前,快得只剩如鹤般的残影。玄冥神功像是一道流淌的暗紫色银河,冲虹胜焰当头砸下。
虹胜焰手中闪出一抹红光,有什么东西在太阳下折射着危险的刀锋。
楚泽鹤化掌为拳,以拳对刃!
一拳下去,虹胜焰持着武器被打退几步,激动得笑了起来:“不愧是少教主!居然能对上我这飞血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