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家比预想的快多了,在罗莎的想象中一个人搬家怎么也得收拾一下午吧,可他们俩在一起只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格蕾丝根本就没有几件衣服,几乎都是兜帽或者圆领卫衣,裤子也都是运动裤和牛仔裤,除了脸和身材其余的都完美贴合了大家对程序员的刻板印象。
哦,也不是,其中还有一条腰线在胸以下的咖色赫本风裙子,看那崭新程度罗莎打赌格蕾丝没穿超过三回。
倒是格蕾丝穿起来这一身卫衣也一点没有违和的感觉,看起来帅得像——或者就是——个过度吸引同性的t。这让罗莎看她越看越顺眼,因为她太帅了导致收拾房间中间她都时不时想去看她。
不是她花痴,只是女孩在看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异性时可能会感慨,感慨感慨就过去了,但看到长得好看的同性时就会忍不住一直心跳。尤其是在格蕾丝站在她身后,两个人又贴得很近的时候。
啊,女性比男性更具有双性恋的潜质是真的。
罗莎想要“逃避现实”,可动起来时时间过得格外快,晚上她和格蕾丝草草吃了杂烩和沙拉——她做的,格蕾丝打下手,能看出来格蕾丝刀工很不错。
直到下午八点多的时候,罗莎才慢吞吞地不知不觉地画了个浓妆,将自己的金发扎高,上身换了一件黑色夹克和黑色的吊带背心,下身穿着黑色工装裤和军靴在格蕾丝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格蕾丝没有敷衍,而是认认真真看了一下:“好看,很酷,就是黑夜里可能没人能看清你。”
“那就是我要的效果。”罗莎耸耸肩,往自己嘴里喂了块口香糖。
“你们这么忙的啊。”格蕾丝感慨。
“是啊,新闻工作者永远追在时效性的背后。”罗莎吹了个大泡泡,“晚上我可能会回来得很晚,你不用等我了,我拿钥匙了。你晚上不要出门就好,牛奶就在厨房,睡前可以喝一杯有助睡眠。”
“好的,你放心。”格蕾丝送她直到门口。
罗莎直到电梯门合上看不到格蕾丝时都有些新奇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和人合住过,这些年来有人睡在她的隔壁只会让她放不下心,这次和格蕾丝的同居何尝不是对她自己的锻炼。
她无论如何也想让自己在被束缚的范围内变得更正常些。
罗曼交代给她的据点并不远,她为了拖延时间选择了走路,明明钻石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喧嚣充斥着整个街区,热闹的地方甚至人挤人,可她还是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有时候罗莎佩服这些hei帮的能力,再繁华的地方他们都能挖掘得出阴暗的角落,即便是在钻石区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罗曼的批皮公司在一幢十几层高的写字楼,看起来这里面是不同的公司,但实际上都是他的人。写字楼的隔壁就是一条小巷,巷子常年阴暗潮湿的味道中还能闻到一股血腥气。
“不听话的家伙”会被带来这里教育。
时隔四年?还是五年?罗莎已经记不太清了,这是她再次踏入这里,门口穿着西装的高壮男人没有拦她,还朝她点了点头。
罗莎熟视无睹地呈上了电梯直达楼上罗曼的办公室门口,门口接待员的位置已经换了一个她不认识的红发女人,女人低着头像是听不到办公室里传来的惨叫声,面容麻木地接着电话,写着记录。
想了两秒,罗莎还是自认收敛地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女人却迎了上来:“小姐,老板让您到了就直接进去。”
默默地看了她两眼,反手推开了门。
入眼的是一件红蓝色主题的办公室,最靠近落地窗的办公桌占了三分之一个长度,围墙一周围了几个男人,有人穿着西装,有人穿着运动服,但他们无一不是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男人背着她,手脚被绑在一个有扶手的木头——木头比较粗糙防止挣脱——椅子上,罗曼弯着腰,带着黑皮手套、拿着一把刀在他脸上比划。
罗莎看不清罗曼在比划什么,但她能看到顺着罗曼握着的刀柄滴落下来的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在呜咽着,痛苦得已经快要叫不出来了。
“罗曼。”罗莎面色冷淡地打断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微微发抖的罗曼。
罗曼歪歪头,露出了一张因为兴奋而眼睛微微泛红的脸,平时意一丝不苟的金色发丝掉下来了几缕,高兴地看着她:“罗莎,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的新作品!”
罗莎没有拒绝。神色如常地走到了男人的正面。
那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她见过他很多回,最近是罗曼放在昨晚宴会酒店里的人,他往往负责接应和宴会统筹。可惜要不是她常年训练出来的观察力,她是无法看出来那是那个男人的。
他坐在这里显然是因为蝙蝠侠端了罗曼新线的事。
男人发福的躯体像是一滩烂肉瘫在椅子上,手腕脚腕绑在凳子上的地方都磨出了血,眼周和嘴部被刀刻上了骷髅的图样,血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本应因受到严酷伤害而惨白的脸却蒙上了鲜红色。
他快死了。
他快被活生生疼死了。
“这是我的新面具,你觉得怎么样?”罗曼直起身子,悠悠地看着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