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低着头,有些酸痛的脖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柳姨娘说道。
“既然身子如此经不起折腾,还大下午的顶着太阳过来请安,你是怕孩子太健壮了不成。柳姨娘,你也该改改你这不分轻重的性子。免得出点什么事,还怪起旁人了,这安也请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柳姨娘素来是个嘴甜心苦的人,以往没成为秦彦修的妾室之前,平日里虽得秦大太太喜爱,但在威武将军府里还是会被那些看菜下跌的奴才们轻视,毕竟她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就算得宠,那也是个外人,迟早是要出了这威武将军府的,讨好她是半点好处也没有。所以众人对她的态度也都是客气疏离和不屑。
后来成了秦彦修的妾室,这府里的人虽说看不起她的手段,但却相比以往来说,对她的态度却还是有些区别的,毕竟她现在是府里正经的主子。
她最见不得就是何孟姝这样的说话姿态,高傲,冷淡,不屑于与她多说的模样,仿佛她是多么卑贱的人,往日她还是这府里借住的表小姐时,与她见面说话时,皆是一副这样的模样,后来她爬上了秦彦修的床后,她那副不在意的面孔才破碎掉,宛如一个疯妇的和秦彦修争吵,那时候是柳姨娘觉得最快乐的时候。
可惜那副宛如疯妇一样的何孟姝在肚子里孩子掉了之后,又变回了刚嫁进来时候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甚。
柳姨娘见到孟姝还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假装没听到孟姝的话,还是稳坐在软榻上,将话题一把带了过去,朝着孟姝道:“看奶奶说的,我虽说怀着身孕,身子柔弱,但是陪着奶奶说话倒是还有精力的。”
孟姝看到柳姨娘的一番做派,默默的在心里吐槽,这不就是妥妥的绿茶婊吗?心里吐槽刷着屏,但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岁月静好的模样。
朝着柳姨娘道:“既然如此,那柳姨娘就尝尝我这的茶,虽说我这个人不大还喝茶,但是我还记得柳姨娘你当初追着将军一起品茶趣事呢!”
这事还得从原主还没怀孕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原主才嫁过来,与秦彦修两人正是甜蜜的时候,秦大太太虽说不愿意儿子娶原主,但是无奈秦大太太在这府里的话语权并不多,所以在秦彦修娶妻后,就想着既然儿子娶妻她干预不了,那纳妾她总能说的算吧。
与侄女商量了一番后,打算找个机会让秦彦修纳了柳姨娘,可谁知道,在秦彦修心里一直都是把柳姨娘当作妹妹看待,自然是不肯,于是那柳姨娘就想尽各种法子和秦彦修在府里偶遇,希望能够拉近彼此的关系。
柳姨娘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十分喜欢诗文词赋,也总是喜爱参加一些闺阁姑娘们举办的诗会什么的,时间久了还让秦大太太给在京城里给她渲染了个才女的名头,使得柳姨娘平日里,一直觉得自己才华横溢,乃是难得才女。
一日,柳姨娘照旧去堵秦彦修,还找了个十分好听的名头,说是手里得了不少的好茶,想着与秦彦修评析一番,虽说秦彦修是长的面容俊俏,将身上气势收敛一番,也和那些个长相俊秀的秀才公们有的一拼,但他却是一个实打实的武将,平日里最烦那些个什么插花品茶的。
秦彦修因为她没少被原主埋怨,就算如此也还是对柳姨娘是礼待有加,不愿意让柳姨娘一个姑娘家面子扫地,毕竟柳姨娘在秦家住了好几年,秦彦修心里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对她也有几分兄妹情,可谁知柳姨娘这般纠缠,秦彦修忍无可忍在柳姨娘准备通过品茶来一诉衷肠时,一脚将她踹下了花园里荷花池,临走前还体贴的叫了几个婆子将柳姨娘捞上来,自己便出府躲了七八日。
当时柳姨娘被踹下去的模样在府里传来许久,连带着柳姨娘也好几个月没来出门,就算后面秦彦修请罪来向她告罪,也没能让她出房门。
孟姝的话一出,屋子里的丫鬟皆是一副忍不住想笑得模样,柳姨娘脸上的笑顿时就没了,她狠狠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丫鬟,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人,众人皆被她狠辣的眼神吓到。
柳姨娘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将手里的茶水照着孟姝的脸上泼了过去,努力的平复心中怒火,低着头温顺的应了一句“是”。
仿佛是想起什么大事一般,连忙将话题转移了过去,抬起脸时已经是满脸笑容的看向孟姝:“哎呀!都怪我只顾着和奶奶请罪,却忘了正经事。”
孟姝将手里的书放下,起身来到软榻处,书韵将泡好的碧螺春递了过来,她抿了一口,慢悠悠的问道:“柳姨娘可还有什么事,要与我说说。”
柳姨娘看到孟姝眼里的漫不经心,心里冷哼了一句,看你待会还笑不笑的出来,要是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脱离危险后,心心念念的夫君却还有心思跑去带回来的妾室屋里歇息。只怕也笑不出来了。
柳姨娘轻言细语道:“奶奶病了许久,又不曾出院子,想来府里许多事,奶奶都不大清楚,将军啊!回府的时候带回了一位姑娘,说是他在外新纳的妾室,好像是叫什么,白…..”说到一半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孟姝。
孟姝却觉得十分好笑,感情这柳姨娘来一趟,又是显摆,又是装柔弱温良的,就是为了这一出,生怕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