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之时,需要迁移大量人口,在没有稳定的产出之前,需要消耗海量的物资,这是必须的前期投入,一些宗门的做法就是,抛售一些珍贵的法器丹药或者其他宗门特产,有的甚至直接拿出一件元婴境修行者的作品,直接就换回足够数十上百万普通人几年消耗的物资。
不能说人家做错了,也不能说元婴境修行者炼制的高端法器或者丹药不值这个价,但当这种现象频频发生,密集发生,就撩到炎夏中枢的敏感神经了。
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一个临海副都,许多宗门在短时间内在这副都辖境内各州先后出手,采购海量民生物资,造成民生物资真空,物价飞涨,这直接惊动了中枢,动用了许多飞船跨越数万公里,乃至数十万公里空运物资,才将这个危机消弭。
事后调查,这些宗门采购都是独立事件,彼此并无串联,只是因为这里距离开发海域近,大家都图个就近采购的便利。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炎夏中枢的应对方法是,这种一件法器就兑换海量物资的交易被禁止。同时,一些敏感的、大宗交易,不仅要经过更严格的备案审核,货币的支付方式会进行更合理的设计,而不是说灵珠的“硬度”就一定比纸币高,比如若想购买百吨以上的粮食,纸币一定比灵珠好使。
从此之后,手上同时捏着纸币、灵珠、贡献值的势力才算得上真正的大势力,不然就是跛脚的。
姜不苦忽然发现,虽然金额不多,甚至其中一项还是负债,但在层次上已经站在了这个高度。
当然,这也就是心里想想觉得有趣而已,这并不会影响他既定的节奏。
这几件插曲之后,日子又回到安稳的山居生活。
八月二十日,凌晨四点,姜不苦准时醒来。
盘点这些日子的收获,姜不苦觉得,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突飞猛进。
修为,突飞猛进。
肉身强度,突飞猛进。
贡献值积累,突飞猛进。
还有十天就要开学,他心中却酝酿着一个在其他人看来有些疯狂的计划。
他先做完例行的输献工作,然后开始研究一张地图。这是他去县学做报告时问张校长要的,这张遂州全境地图非常精确,从蓬乐县到州城的路线图他已经熟记于心。
他已经收拾好东西,今天就将启程。
他不会骑乘飞骑,甚至不会借用任何交通工具,他计划用十天,用一双腿来完成这超过两千公里的跋涉。
州城与蓬乐县的直线距离就有一千多公里,若是徒步,当然不能走直线,路程直接超过两千公里。
对普通人来说,十天走这么远的路,得累死在路上。
但他不是普通人了。
这一个多月来,丹药不断,苦修不辍,他虽依然是练气境中期,但他却能够感觉到真气跃跃欲试,突破在即。
值此临界,他不想坐等时机来临,他想主动榨一榨自己。
其他人想到临界突破,怕是下意识就会想到来一场绝境战斗,然后激发体内的小宇宙爆发。
但他想到的就真的是榨一榨。
完成普通人不能完成的事,走两千多公里路看看。
“也不多,每天也就两百多公里。”
按照计划,每天用于徒步行走的时间最多只有八到十个小时,他不会为此耽误哪怕一次修炼和天行副使的工作。
早晨六点,姜不苦感受到体力恢复了许多,出门做早饭。
一大罐食材丰富的香稠浓粥,一叠酸萝卜,他和刘爷安静的享用了一餐早饭。
他又麻溜的收拾完碗筷,刘爷就安静的坐在一旁抽烟。
姜不苦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对他笑道:“刘爷,我走了。”
……
8月26日。
遂州天行局。
从行政架构来说,它和州衙是同级的,可与州衙的堂皇大气、在州城中心繁华处占了一整条街不同,它处在城中很偏僻的一个角落,也无任何标识铭牌,除了相关之人,少有闲人来此,整个区域都显得清静。
走在路上,唐小棠靠边低头,安安分分。
虽然路上人不多,大多看上去都很普通,毫无异常,但她知道,遂州一城修行者最精华、最顶尖的力量就集中在这里,她一个刚上路的萌新,来这里的压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为州学的特殊性,天行局特意在那里设了分局,具体事务都是在校生在做,氛围比较活泼随意,若无必要,她从不会跑这来瞻仰大佬。
她此刻心中就有些惴惴,因为她是被特意传唤过来的。
这还是第一次。
她只是分局下一个小组的副组长,以前从没享受过被更上级单独传唤的待遇。
“到底有什么事要把我单独拎到这来说?”
“难道是有什么工作没做到位?出纰漏了?”
“可我的正式工作就是发展天行副使,而且才上任不久,迄今也就发展了姜平一人,他那还能出什么纰漏不成?”
揣着一肚子迷糊,她被一路带到了档案馆。
一位笑起来一副婆婆脸、让人有种莫名亲切的中老年男子正等着她,见她神色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