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摸底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天是文科考试。
从上午八点持续到下午六点,需在考场枯坐整整十个小时。
考试内容横跨十二门学科,共一千二百道题目。
对很多考生而言,这根本就是精神酷刑。
一旦开考,除了可以喝水上厕所,什么都不能做。很多同学一过中午,就会头晕眼花,既是饿的也是横跨太多学科的题目做得多了心力憔悴,意识动摇,到了最后,连完成审题都变得艰难,更别说做对。
既考学识,也是对意志心性的考验。
七号考场。
本来八点才正式开考,六点半过后就有学生入场,不过,人数并不多,只有几个。
因为是全年级打乱编号,基本都不认识,也都很有默契的做自己的准备。在找到自己的考桌后,都悄咪咪捣鼓起来。
七点之后,来人陆续变多。很多手里抱着一大摞书,似乎要趁这最后的一个小时将它们尽可能的多塞些进脑子里。
又半个小时后,除了寥寥无几还在坚持的,其他都将书籍往旁边一扔,眼不见为净。
反倒和左邻右舍拉起了家常。
其中也有几个奇怪的,非常安静,也不参与周围的讨论互动,这必然都是一班的,大家低语交流时也都很有默契不去打扰他们。
“变态啊,这哪是考试,这分明是受刑,十个小时要做完一千二百道题,连午饭都不让吃,不是人啊!”一个脸上长了许多痘的考生哀叹。
正说着,他突然扭头一脸惊奇的看过去:“你没吃早饭?”
他旁边一人掏出个大饼啃,不时小口喝水,长相老成,二十不到的年纪有了三十多的长相。他被盯得有点发毛,解释道:“当然吃了,只是怕中午饿,赶在开考前再吃点。”
长痘考生一脸悔恨的拍掌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老成考生安慰道:“你也不要急,都是第一次,情况都不差多,也不独你一人这样。”
长痘考生忧虑道:“听说这次要全年级重新排序分班,我看变动比期末考都要大。”
老成考生摇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姓姜?……咦,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长痘考生盯着他问:“都姓姜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老成考生疑惑。
长痘考生眼神缓缓柔和,摆手道:“没事,我以前被一个姓姜的搞过,我原本在三班,被他挤去了四班。”
这下换那老成考生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了:“姜不苦?”
长痘考生闻言一愣,回道:“你几班的?”
“二班。”
“哦,你也和他做过同学啊。听说这屌人又跑去一班了。”长痘考生见怪不怪的道。实在是这屌人的同学太多了,不说别的,除了他自己,他原来的三班,现在的四班,全都是他同学。
“我七班的,这家伙在我们班也呆了一学期。”一个圆脸考生低声参与。
因为一个屌人做纽带,陌生的气氛突然有了些许润滑。
正在聊得兴起,老成下巴示意了下门口,几人扭头看去。
起点五十,姜不苦拿着笔和墨清清爽爽进了考室。
见很多人的目光看向他,大半都是熟面孔,别人进考场见周遭全是生面孔或许会感觉不适,他却感觉像是回到了老家。
他向他们点头招呼,都是同学,都为他的成长提供过帮助,他的心中是充满感谢的。
除了少数几个轻轻回应,其他人都默默收回目光,在他们的角度,确实和姜不苦没有一点交情。
他就是个匆匆过客,且因随时都沉迷于学习和修行之故,和同学们从无互动。
姜不苦坐在位置上,继续背他的周天行脉歌诀。
很快,两位监考老师进了考室,核实身份,监督大伙将各种书籍放到讲台,重申考场守则,然后,一摞厚厚的试卷就下发到了每个人手中。
一摞试卷!
一千两百道题足足用了八十张纸才装下。
只是看到这摞试卷,考生们就感觉到了深深恶意,一个个脸都绿了,都有点不忍心去碰。
监考室外,赵文俊正陪着校长张晟巡看考场,见到这些学生的神色变化,忍不住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用这么损的招来考验后辈意志心性。”
张晟道:“我推测,主要还是为了省钱。你想以前那些家族门派用的是什么法子,最出名的要属问心阵,效果倒是很好,可消耗的是灵石,还有用符箓或者特殊功法秘术的,限制都太大,放到现在都不合适。”
说到这里,他突然目露赞许之色:“咦,这个看上去心性倒是不错……这是一班的吧?”
赵文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位不像别的考生那般面露疑难之色,已经开始认真做题。
在看到这考生后,他的脸色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怎么?”对气机感应敏感的张晟好奇的看着他。
“他就是姜不苦。”赵文俊道。
“哦?就是他啊。”张晟当然知道这人,这次摸底考都可以说是因他而起。
两人却也没有再聊有关他的事,只是都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