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用多说了。”梁山打断了财务部工作人员的汇报,
“算算他赢了多少钱,再减去孙玉文输掉的部分,给我一个数字。”
“嗯……他一共从我们这里赢走了一亿九千三百四十七万。”
梁山眉头一挑。
和孙玉文输掉的金额一样,分文不多,分文不少。
这算什么?一个警告么?
梁山的办公室里忽然出现传送法阵,先前那个想要从明宵真人手中抢夺安魂木的修士从里面跌出来,剧烈地咳嗽:“老大,我们失手了……”
梁山坐在办公桌后沉默良久,吊梢眼天生带着似笑非笑,叫人看不出喜怒,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先生,对不住,这次是我大意了……”
言尘被警方盘问了半宿,实在没盘问出什么,又实在找不出他对孙玉文出手的动机,最后只能把他放回去。
心口压的大石头全都卸下,言尘连脚步都跟着轻快不少。
因为明宵真人拿到了安魂木,获得了五行之力中的木之力,言尘也跟着沾光,能看清木属性之气了。
于是言尘眼里的世界不再是金灿灿一片,又掺杂了绿色的光芒,
虽然没有第一次看到金属性之气那样稀奇,他也没消停,回了酒店没回房间,先是去酒店大厅摸了一圈。
“这套红木家具居然不是实木的!光的亮度不对呀!酒店老板一定被坑了……”
“啊,这楼的混凝土墙偷工减料,里面掺了木料,这能结实吗?钢筋那么少,地震来了怎么办……”
明宵真人开始还随他,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上了他的身,把他塞回房间。
言尘连续忙活了两天,又是去赌场又是赶飞机,晚上还差点目睹一场凶杀惨案,估计如果不是被明宵真人附身,肯定会累虚脱。
第二天还有他的戏,他准备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在浴室里脱衣服的时候,言尘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的锁骨,然后跑去镜子前,
果然看到在原来的金属性五行印记上,又多出了一条长度大概四厘米的淡绿色光痕,和之前那条金色光痕成一定角度连接在一起。
言尘看了看痕迹,问道:“先生,这是木属性的五行印记吗?以后等你觉醒了水火土其他三种五行印记,会连成一个五边形吗?”
明宵真人却没有回答言尘,沉默了下来。
因为无梁殿突然消失,很多外景需要调整,周导很不开心,给全组放两天假。
剧组里的人早就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憋狠了,好不容易白捡来两天假期,纷纷逃回市中心改善生活,
甚至有如姜茶之流的女星,直接买飞机票回燕京做美容做SPA。
不过好歹是有同事刚刚出了事,剧组里的人也不至于没良心到不顾同事死活,所以在纷纷作鸟兽散之前,相约去南城医院看望孙玉文。
孙玉文毕竟是刚入圈,大家和他并没有太深的交情,甚至知道他家世背景的人也很少。
尽到情谊,也就告辞了。
算来算去,倒是言尘能勉强和他称得上朋友。
“为什么从输钱到现在,你一直没有怨我?”言尘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坐在病床边问。
孙玉文脸色很不好看,但是精神看上去还算不错,并没有走投无路的颓靡。
明宵真人告诉过言尘,孙玉文经过昨天一晚,身上被人下的邪术就破了,他天生是气运之子,没有人给他身上做手脚,日后气运会一点点回来,
所以言尘对孙玉文现在的状态,倒也不意外。
“为什么要怨你呢?”孙玉文苦笑,“都是我咎由自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浑浑噩噩,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回头看看,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言尘舔了舔嘴唇,“那你以后,应该不会再赌了吧?”
孙玉文仰头靠在床头上,闭上眼叹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其实岂止是他自己没有资格谈以后?
他头脑一热用叔叔的权限挪用了巨额公款,如今又欠下十几亿的赌债。
孙家三代为官,亲族中不乏从商的巨贾,可是让他们倾其所有来捞他,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就算真的不顾一切替他擦干净屁股,只怕也要被拖累下去了,
更不用提这件事传出去以后,对孙家造成的恶劣影响。
想想爷爷生前对他的期望,孙玉文悔不当初。
可是这世上又哪有后悔药来卖?
言尘将赌场的电子对账单拿出来,放到孙玉文手边。
孙玉文睁开眼,“这是什么?”
言尘说得很心虚:“我没有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一直用手机买暗桩来着。”
其实言尘根本从头到尾没看到明宵真人买过什么暗桩,不然也不至于对他生出误会。
孙玉文打开电子对账单看了眼,神色大变,猛地坐直身体,差点扯掉输液针头。
“这,这是真的?”
言尘点头道:“赌场那边已经将我账户上的钱转到了你那里,和赌债两相抵消,应该还剩一亿九千多万吧,据说已经提现返还给你了,你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