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尘坐直身体回道:“她们已经往生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杨亚贵摸了摸额头,长吁一口凉气。
只听见言尘继续说道:“赌博这一行,到底是有违天和,害人性命,你父亲能做到南洋首富,又是远近闻名的慈善家,可见是个惜福的,今天遇上我,你算是捡回了这条命。”
“你家也不缺钱,若是不想下辈子连人都做不了的话,我看这赌博的生意,你还是就此罢手吧,否则,你总不可能每回都像这次这么好运气。”
被言尘这么一顿训,杨亚贵面上青红交加,倒不是说听不进去这话,只是想着赌船给他带来的巨额利润,心疼而已。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稍一碰触,便是刺入骨髓的疼痛,他龇着牙:“罢了,就听言先生的吧。”
正说着话,房门被推开一个小缝,苟万山小心翼翼的探进半个脑袋,眼睛刷刷的把房间里的人打量了个遍,确定里面已经没有了婴魂的踪影之后,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两双探究的眼睛,苟万山老脸一红,站直了身体,推开门,“言先生,杨二哥。”
言尘站起身来,看向苟万山:“对了,刚才迫不得已让你杀了杜老四,这笔账你也别忘了。”
“明白,明白。”苟万山忙不迭的说道,不就是拿钱消灾吗,总比没了命要强,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杨亚贵一片青黑的脖子。
诚恳的说道:“还得多谢言先生救命之恩,言先生本事卓绝,面对穷凶极恶的怨鬼竟然也能面不改色的谈条件……”
听到这里,言尘身体一顿。
但凡他丹田里有多出半分紫气,今儿个这件事情,他尽管冲上去直接镇压了就是了,怎么会小心谨慎的去和一群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的怨鬼谈条件。
只是这些,言尘也懒得告诉他们。
可毕竟怎么不爽快,答应了的事情,言尘自然会尽心尽力的完成。
他直接走出了房门,身后的苟万山看了看地上杜家两兄弟的尸体以及龟缩在房间角落里的杜家四兄弟的保镖,问杨亚贵:“杨二哥,你看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杨亚贵斜了那些保镖一眼:“连带着杜老大的尸体一起,扔海里去,对外就说他们根本没上过海伦公主号。你们觉得呢?”
反正船上的这些赌客对杜家兄弟的感官都不是很好,就算是顾忌着杨家的威势,也不会有人傻乎乎的站出来为杜家兄弟说话。
为首的黑人保镖额上冷汗未消,他僵着嘴角,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杨先生说的是。”
他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出了门,言尘嗅着苏雅芮的味道,果然在船尾找到了人。
她摆弄着一根海竿,上面已经挂好了活虾,左手压住鱼线,侧身投了出去。
言尘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感受到言尘的气息,苏雅芮往后一靠,顺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冬日阳光正好,海风暖暖的吹。
言尘亲了亲苏雅芮的耳垂,整个人整颗心都安静了下来。
两人在甲板上了抱了将近一个小时,成果就是一条带鱼和两条海鳗,苏雅芮不想吃这些,言尘识趣的将这些以前从未见过的,味道貌似还可以的东西全部吃了下去。
下午的时候,苟万山找了过来,他面上的惊疑去了半分,转而带着一脸的沉重,迟疑的说道:“言先生,你之前曾说过我的寿命,被人动了手脚?”
言尘刚说出这话来的时候,他也不是不相信,言尘看起来太过年轻,加上赌场那边又出了事,他也就没那么放在心上。
只是等到杜家兄弟的事情一出,他可是实打实的看见了怨鬼,对言尘的能力也就信了十分。
等他回过头来再想起言尘的这句话,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