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雅芮咬了一口西瓜,转头看向言尘。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只能说,王鹏弄错了言尘和苏雅芮之间的关系,更低估了言尘的能力。
所以言尘笑了笑,他拿着干毛巾擦了擦手,语气里带着半分调侃,半分看好戏的意味,说道:“哦,这么一说,我倒也想知道苟先生想要用什么价格从我这里把龙泉山买过去?”
听见言尘这话,苟万山顿时笑了,脱口而出:“六千万,只要言先生愿意,我马上就给你开支票。”
他知道单是几株桃树肯定不值言千万,但看两人关系不一般,好歹要给苏雅芮一个面子。
说着,他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了支票簿,目光灼灼的看着言尘。
苟家是明末的时候搬到南洋的,至今已有三百余年。
三百年的时间里,苟家从一介难民发展成了今天盘踞一方的显赫大族,并一举成为南洋华人势力的领头羊,家资数以亿计。
然而这些在四年前,却和苟万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苟万山从小出生在南洋乡下的一个贫民窟里,母亲从事的工作一言难尽。
但不可置否的是,他的母亲好歹是把他养到了九岁。
苟万山九岁的时候,生养他的母亲染上病,因为家境贫困,无力医治,最后死在了贫民窟里的残砖败瓦里,苟万山因此流落到孤儿院。
此后的二十几年里,苟万山的人生像是开了挂一样。
一路勤工俭学到高中,高中之后被美国的大学以全额奖学金录取。
大学毕业之后,苟万山回到南洋,用自己大学四年里勤工俭学打工挣的钱创办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并在十几年后,被当地最有名的商业杂志评选为南洋年度杰出青年商业家之首。
也正是在四年前,苟万山被邀请到苟家做客,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豪门大少百无聊赖之际睡了一个送上门来的站街女。
一夜之后,豪门大少扔下一笔钱另觅新欢,站街女拿着钱满心欢喜,大手大脚挥霍了几天之后,继续从事自己的工作。
直到十个月之后,苟万山降生,站街女睡了太多人,却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好在她也想有个孩子给自己养老,无奈之下,只好把孩子留了下来。
然后一晃就是三十年。
当年的豪门大少成了苟家当家人,他前妻生的几个儿子争夺继承人的位置,相互残杀,把自己弄倒了不说,还连累了苟老爷子车祸重伤,卧病在床。
现任妻子生的儿子最大的不过六岁,除了苟老爷子这支人口凋零之外,他的几个亲兄弟却大都还精力旺盛,儿子加起来可以组成一个加强班。
苟老爷子现在名下可是连一个成年的儿子都没有,加上自身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这无疑给了他那些兄弟一剂强心针,纷纷把目光打到了苟家当家人的位置上。
苟老爷子好不容易才从一干兄弟之中脱颖而出,坐上了现在的位置,又怎么甘心拱手于人。
也正是这个时候,苟万山阴差阳错的走入了苟老爷子的视野,凭借着一张和老爷子七八分相像的脸,被心怀侥幸的老爷子派人彻查了身世。
就这样,苟万山认祖归宗,成了苟家继承人。
并开始在苟老爷子的安排下,逐步接手苟家生意。
苟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不到四年的时间,已经重病在床,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而苟家家大业大,四年的时间,苟万山连苟家一半的势力都还没能接手过来。
这就意味这一旦苟老爷子病逝,苟老爷子的几个兄弟联合起来,轻易的就能把苟万山从苟家当家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王鹏作为苟家供奉跳了出来,并自称是找到了师门的一张不传秘籍,只要凑齐了上百种珍贵的药材,精心炼制成一种神香,就能给苟老爷子续命。
而这些药材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正是百年桃胶。
巧的是,王鹏前段时间恰好入手了一批百年桃胶,只是数量不够。
言尘笑了,转而看向王鹏:“这位王大师莫是太自以为是了,还真当我对龙泉山一无所知吗?”
王鹏心中一跳,不动声色的说道:“什么意思?”
“这龙泉山上的宝穴乃是我言家历代祖先以自身遗体点出来的,那上面的桃树更是我家祖先一棵棵亲手种下的,且不说这些百年桃树,世间少有,更何况那五龙捧圣宝穴,本身就价值连城,区区六千万,苟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被戳中了心思,王鹏脸上青白交加,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言先生。”苟万山脸色更是难看,明明言尘的话不平不淡的,他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巴掌一样。
言尘意味深长的看着王鹏。
王鹏心里一哆嗦,莫名有种自己的意图被他看破了的感觉。
不可能,那可是师门的不传术法,外人不可能知道。
虽然是这样告诉自己,但王鹏心中却免不了更加的慌乱。
但凡是术师,都有自己的特有的气场,如果言尘真的也是玄门中人的话,王鹏这时才发现,他竟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