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潼直直的盯着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厌了而已。”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田春岳十分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们这么多年感情了,她怎么会害自己。
“当年我求父亲同意我嫁给你的时候,他就很不愿意,说你生性凉薄,不是良人,我一定没有好下场。”
“我那时懵懂无知,憧憬美好的爱情,只顾着你的那些甜言蜜语,花前月下,没把父亲的话听在耳里。”
“父亲走了后,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回城,你家境不好,为了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几乎吃尽了苦头。我看在眼里,替你心疼,所以我用尽各种手段,默默地付出,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她抿了一口茶,“你以为你为什么开公司这么顺利,这背后我可没少为你谋划,但我本来想着这因果落在我身上,也就算了,毕竟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她长叹一声:“可惜长松了,没想到会牵连到他。”
听到这个名字,田春岳愤怒的脸,突然平静了下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
“我知道二十年前,长松走的那天,你心里难过,但你不该因为这个,彻夜不归在外面鬼混,还有你在外面的两个野种。”她平淡的诉说着,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被自己的丈夫背叛,儿子病死的当天丈夫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沉浸在温柔乡里。
这些种种,她怎么可能没有伤心过,失望过,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几年来是怎么熬下来的。
她装着贤惠和大度催眠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并试图挽回田春岳的心,却没想到儿子的离去似乎是给他去了枷锁,再也拉不回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连她自己也无比唾弃那时卑微下贱的自己。
到后来,她麻木了,不想争了,她以为尚且可以忍耐,田春岳却又伤透了她的心,他居然想把外面那两个野种接回来,霸占属于长松的家业。
这些年来,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当初要是父亲没救他就好了。
想到这里,王芝潼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静心。
田春岳冷着脸,声音里带着一丝厉色:“你说这些做什么,这里还有客人。”
王芝潼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我真不知道,这几年那个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想让私生子继承家业,我还没死呢,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说着她提高了声音,“我不想给自己挣什么,但只要我还在一天,那个狐狸精,和那两个小野种,就别想占长松的东西”
田春岳一口气堵在胸口,被王芝潼揭穿了心思让他有些恼怒,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有怎么了,你现在这幅样子,我只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你又何必斤斤计较,你始终都是田夫人不是吗?”
言尘闻言有些讶异的看着田春岳,这是什么渣男发言。
这就是三十年夫妻感情?啧啧啧,真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王芝潼眼神低垂,眸色暗沉:“罢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现在的遭遇全是自食恶果,这我认了。”
她回头看向田春岳,“我真的厌了,不想再过这种装模作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
“我已经决定要离开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只是临走之前,总得送你一份大礼不是吗?我不好过,那狐狸精也别想好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份大礼不错吧,我精心准备了两个月,花了不少的力气呢。对了,忘记告诉你,医生只是我父亲的副业,他的主业是风水先生,而我,学了不少。”
田春岳耳朵里嗡的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浑身颤抖不止。他回过神来,指着王芝潼,怒不可遏:“你这个贱人——”
王芝潼却笑着说道:“你该庆幸,我没有直接对你出手,要不然现在你哪有这条命站在这里。”
“你那女秘书,那个在你身边做助理的儿子,刚读大学的女儿,你也该谢我没有下狠手,只是让他们一不小心出了点意外。”就当是她对田春岳最后的仁慈。
“他们最好不要再多别的心思,不然我的手段,你们不会想知道的。”她站起身来,“阿露,去收拾行李,是时候离开了。”
“你,你害了我!还想这么轻易离开?休想——”田春岳气急败坏,跟着站起来。
王芝潼扭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不带一份热度,冷的可怕,看的田春岳下意识的一抖,手指僵在半空中。
女佣阿露将客厅里田春岳一直看不上的摆件全部收了起来。
言尘站在旁边摸了摸下巴,明堂聚水,金星临阁,九宫飞星,都是主财运亨通,大吉大利,一环连一环。
但平庸的田春岳怎么会有那个命格承受这样的福报,说白了都是王芝潼蠢的可以,以法器为阵脚,自己的寿命为阵心,硬生生的扶起了田春岳。
田春岳能有今天,全是托王芝潼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的福,偏偏他最为嫌弃的就是这一点,他们的儿子也是因为这个早夭。
现在王芝潼收回了布置九宫飞星阵的全部法器,没有她撑着,不超过两年,田家就会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