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你也希望我当个普普通通的人,可学长,从我出生就注定我是要不断的往上爬,不断找机会的。要不然,我的安全感哪里来?”
何小燃神情淡淡,眼睛看着远处,她说:“我认识胡大仙人特别早,我那时候还在孤儿院。胡大仙人就是属于那种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的类型,他对这座城市的每个大小家族都有所了解,因为我,他甚至特地去调查了类似林大财那样的很多人家,他为了帮我脱离苦海,真正的身体力行帮了我很多,我撒谎骗他帮我,他却以为我说得每句话都是真的……我一开始以为胡大仙人这个中年油腻男就是个惯常骗小姑娘的骗子,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是……他不过是一个过份拥有了善良的老神棍罢了。”
晏少庄拧眉:“你跟胡大仙人早就认识?”
“对,早就认识,比你们任何人以为的都要早。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何小燃说:“每次有人提到他,说到他,我都要以一副不认识的面貌面对,因为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不能把一个一心帮我的老神棍拖下浑水。”
“他看过我照片,说我命格极好,几乎算是拥有了不死之身,可我这一生都是操劳命,财运差,还教我如果我以后从商,不要亲自上阵,如果需要我亲自上阵的事情,不要过份在意钱财,因为我越在意,失去的就会越多……”何小燃说:“我不信命,但有时候我也不得不相信胡大仙人说得话。他那个老家伙,打游戏的时候菜得很,但是在帮我这件事上,他临死之前还帮我达成了所愿。”
她被周家找到不久,胡大仙人突发疾病,去世了,她却连去坟墓前烧点纸钱都不敢。
人活着,就是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有太多的束缚。
“学长,现在最该离开的周家的人,是你。”何小燃说:“从我的眼光看,周之楚不算是个多好的领导,最起码现在不是。他上头有老太爷压着,老太爷在一天,他就没法真正接手九谷文昌。因为他心思细腻,会下意识考虑老太爷的感受,大事小事都需要征询老太爷的意见。你跟着他,多少会受到他的影响。”
晏少庄一愣不由笑道:“小燃,我本来是劝你的,你现在反过来是在劝我吗?”
何小燃对他咧嘴一笑:“学长对我来说,不单单是小雪的哥哥,也是我哥哥。我希望你好,就像你希望我好一样,对我来说,你在我身边叮嘱我、唠叨我、提醒我,外人是不会这么无聊的跟无关紧要的人说这些,只有家人才会。在我心里,我更希望学长过得比我好。”
“我不喜欢周之楚,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不喜欢。我觉得他跟我不是一类人,他跟阿渊、跟你都不是一类人,所以我觉得你跟他合作归合作,但不必走得太近。”
晏少庄问:“为什么这么说?”
何小燃想了想,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个凭直觉做事的人,我的直觉不喜欢他那样的人,更不喜欢他做事的风格。像咱们国家南方的冬天,阴冷入骨,明明看着温度只有零下一两度,却比北方的冬天还让人厌恶。”
“他做过伤害你的事吗?”晏少庄问。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证据,我只是单纯的遵从我内心的想法。我能感觉到阿渊对他很尊重,哪怕有时候我吐槽,他都会反驳我。在阿渊的潜意识里,他十一叔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但实际上他到底好不好,我想只有他本人知道。当然,对于你和阿渊这样常年跟他相处的人而言,你们很难看清他,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刚好我是旁观者,所以我自认更能客观的看待周之楚。最起码比你们客观。”
晏少庄沉默着没说话,
何小燃敏感地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她瞪着眼:“学长,你是不是也发现他有身上有什么让你觉得疑惑的地方?”
晏少庄下意识的反驳:“没有!”
“没有啊?!”何小燃一脸惆怅,竟然没发现,那就是说,不管她怎么说,旁人都很难体会到她的心情了,周之楚对她来说,就是南方的冬天。
谁提起都说,啊,南方的冬天气温不低的,比北方好过啊!
跟没去过南方过冬的人说这个,别人当然无法体会了。
和小人想了想,她决定换种说法:“学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周之楚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晏少庄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啊,我一直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为什么我会从他身上感受到敌意?我印象中,跟他没什么交集,除了原本是他内定的冲喜新娘外,其他没有任何关系。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难道我天生长得就让人讨厌?”
晏少庄笑了一声,“别瞎说。你啊,就是想多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何小燃顿时一脸警惕,“学长,你现在是在帮他说话唉!我跟他比谁重要?我是你妹妹,他是什么?他只是你老板。当然是我重要啦!你作为我兄长,必须得无条件赞同我、维护我、帮我说话!”
晏少庄一脸无奈,“是,我一定无条件拥护你,帮你说话的行了吗?还生起气来了?”
“我不是生气,我是不服气!要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