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析呆呆的,他全身都在打哆嗦,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所以,所以他回不去九谷文昌了?
“十一,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待在这鬼地方这里,黑漆漆的一点灯都没有,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人家?我害怕……”
“这是你临时的落脚点之一,这边的项目结束,你就回被送往下一个项目地。你可以待在周家所有的项目地,也待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唯独不能是南城,不能是九谷文昌。”
周子析全身冰冷,他看着周之楚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
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怎么办?阿渊生气了,这一次他是真生气了,可直接是他九叔,他给阿渊道歉跪下来道歉,他会不会消气?可是他现在见不到阿渊怎么办?
阿渊还不让他用周姓,他离开周家怎么办?这些都是外国人的地方,他语言也不通,他以后该怎么办呢?
“十一,你帮我联系阿渊,我跟他道歉,我跟何小燃道歉,我跟何小燃的妹妹道歉,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十一你帮帮我,你帮我跟阿渊道歉,求你了!”
周之楚慢悠悠地朝前走去,“九哥,现在神仙也帮不了你!”
说着,他拐了个弯儿,消失在周子析眼前。周子析还在声嘶力竭的喊道:“十一,十一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呢?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周之楚一离开,周子析就被送往跟周之楚离开方向截然相反的地方,任凭他的声音真空阔的地方回荡,也没人听到。
矿区的山脚下有一幢新盖的三层楼房。楼房的顶层是住宿专用的地方。
矿区周边没有酒店人家,周家特地盖了这种房子,还有周家和当地雇佣的保镖二十四小时巡逻,保证安全。
晏少庄就是住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
过年期间山区没多少人,只有值班的人还在附近巡逻,听到脚步声,大左立刻警惕的问道:“谁?”
伴随在他的厉喝,子弹上膛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周之楚从暗处走了出来:“大左,新年好啊!”
大佐一见是他,惊讶之间:“十一爷,你怎么来了?”
周之楚笑了笑,“我不能来?”
大左急忙摇头,“你当然能来,我是没想到你来。走!我带你上去找少庄,他最近可忙了,人家休息他不休息,人家放假他不放假,找了个当地的老矿公,跟人研究从矿山什么地方采矿效率最高,还要学看石头,我也是服了他了!”
周之楚笑道:“所以我才敢把矿山项目交给他来做。”
大左点头:“这倒是!”
周之楚看他一眼:“你有事忙去,我自己去找他。”
大左点头,又提醒了一句,“他现在睡着了,你千万别吓他,他枕头下有家伙,回头他不知道你是谁,误伤了你就完了。”
周之楚拿了大左的房卡,按照大楚说的房间号找过去,伸手刷卡进屋。
他开了灯,扫视了周围一样,屋里家具不多,不过该有的东西都有,看起来有些过份的简洁。
周之楚打开屋里的灯,在门口看到了晏少庄的鞋,他弯腰把晏少庄的鞋摆放整齐,又朝卧室走去。
脱了皮鞋店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周之楚拧开门把手,屋里一片漆黑,透过客厅的灯光,他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影。
他走进去,在床头站了一会儿,半响,在床沿坐了下去。
他没有叫醒床上睡着的人,而是就这样借着外面的光线,看着床上那人模糊的脸。
晏少庄睡得并不安分,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周之楚伸手摸向他的枕头底下,把枕头下的枪拿了出来。
晏少庄做了个梦,梦有些奇怪。
他梦到小时候带着小雪在乡下爷爷的家里玩儿,村头有个大大的磨盘,他跟小雪还有村里其他孩子在磨盘上玩叠罗汉,他因为个子最高,就被压在了最下面,一时重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推着上面叠加的孩子,提醒他们自己喘不过气了,可那些孩子不但没有起来,反而伸手摸向他的脸,一边摸还一边说:“言少庄,你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媳妇?我给你当媳妇行不行?”
晏少庄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奋力挣扎,想要掀开那些熊孩子,然后他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发现屋里有人,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枕头下面,他摸了个空,晏少庄心里一惊,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谁?”
周之楚伸手开了床头灯,“我吓到你了?”
晏少庄满头是汗地坐在床上没动,他似乎有些发愣,显然没料到突然出现在自己屋里的人是周之楚。
他看着周之楚,好一会过后才呆呆地开口:“阿楚?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刚来,就来找你了,我好像吓到你了。”周之楚的脸隐瞒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做噩梦了?
晏少庄往后一靠,“嗯,做了个噩梦。“
他平复这刚刚到惊吓,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周之楚笑了一声,“看来被我吓得不轻。你先睡吧……“
晏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