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燃对周家的家法没有概念,但是周家其他人却知道,这家法有多恐怖。
老太爷有一条扎满了钉子的鞭子,受家法的人要被剥了后背的衣服,被绑在倾斜的柱子上受鞭,至于打多少下,要看错误的大小。
周家的家法,算是对周家子弟犯错的终极惩罚。
周沉渊冷笑一声,“家法?好啊,我也正想领教一下,周家的家法究竟有多震慑子孙后代,这么威严的手段,都没能让九叔改变,究竟是九叔天赋异禀,还是家法不够残酷!”
老天爷一双老眼犹如凶狠的老鹰,“好,好!既然这是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都安!”
周都安低头:“是!”
转身去拿家法鞭子。
卫氏站在旁边,顿时心中得意,这阿渊也太不知好歹了,竟然跟老太爷顶嘴。只是转念一想幸亏她刚刚闭了嘴,要不然,现在受家法的可是她。
卫氏掩了嘴,赶紧退后一些不敢上前。
何小燃觉出气氛不对,她扭头看向周沉渊,周沉渊神情未变,甚至可以说得是平静如水,似乎早已聊到回事这样的结局。
“阿渊?”何小燃压低声音:“什么是家法?”
没等周沉渊回答,何小燃就看到周都安手里捧着一根扎满了钉子的手臂长硬鞭,她一下变了脸色,那玩意打在人身上,还得了?
就周沉渊这小身板,能撑得住几下?
何小燃突然上前一步,直接在老太爷跟前跪下:“太爷爷,今晚上的事我因为我妹妹而已,我妹妹年纪小,我没看好,这事主要在我,阿渊一时激愤,冲撞了太爷爷,根本原因还是在我没有看好我的妹妹,这顿罚我愿意替阿渊受了,恳请太爷爷答应。”
说着她趴在地上对老太爷磕头。
她身体比周沉渊结实,再苦一点她都受过,一顿鞭刑嘛,她受得了。
周沉渊盯着何小燃的后背,微微抬起下巴,嘴角挂着压不住的笑意,然后他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拽了起来:“你一个女人何错之有?边上待着,太爷爷要打就赶紧打,我想见识很久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九叔那样恶行累累的人都没有受过家法,我反而有机会领教,如此说来,周家最该恶贯满盈的人,是我了!”
老太爷被气得全身发抖,猛地从周都安手里抢过家法鞭,“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门外瞬间进来四个人大汉,伸手要抓周沉渊,何小燃一见,后退一步,“啪”一声拍开一只抓着周沉渊胳膊的人。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晏婳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把周沉渊和何小燃拽到身后,“爷爷,我有话说!”
“你又有什么话说?”
“阿渊自幼在九谷文昌长大,素来听话懂事,从未出现过违背过长辈、跟长辈顶嘴的事,这一次却如此坚持,爷爷却只管生气权威受到挑战,不去探究根本原因,这事我不服!“演晏婳说:“爷爷您也知道阿渊是什么品性,老九又是什么品性,如果他今天的话触犯了爷爷您的权威,也是我这妈的没教好。那试图侵害女孩子的人在医院自由自在的养着所谓的伤,我一心坚持正义,维护公证的儿子却要受家法,天理何在?如果爷爷觉得今儿晚上必须要打这一顿,子不教母之过,这个家法我来受!”
周商一听,一下急了:“婳婳,你瞎说什么?子不教父之过,老九的错凭什么要你来承担?跟你有什么关系?要罚也是罚三伯一家!”
卫氏和周福江一下跳了起来:“周商啊周商,你竟然敢……”
老太爷已经被这一家三口气得握鞭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们一家,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晏婳当即道:“爷爷,您这话说差了,无法无天的是老九,在家门口就敢对家里客人实施侵害。我们不过说几句反驳的话,就成了无法无天。这事真要论出去,恐怕没有人会信服。不就是家法吗?罚我好了,但我儿子儿媳妇没有错,一个伸张了正义,一个在努力保护她的妹妹,他们有什么错?三婶一心维护老九,是因为她是母亲,可我也是母亲,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们寒了这份正义之心。”
“婳婳,我是阿渊的父亲,就算真有错也该是我上,你受什么罚?你身子骨那么娇,那一鞭子下去,还有命吗?爷爷,您要打,就打我!”
老太爷点头:“好,真好,都是好样的!你们一个个现在都是翅膀硬了,反了天了,我管不住你们了是不是?既然你们一家都争着抢着要受这家法,那就都给我受着!”
厅里一时针可落地,让一家都受家法?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
周福江和卫氏都呆了,周商和晏婳疯了吗?
怎么不骂周沉渊,还帮着火上浇油啊?
老太爷整个人都在哆嗦,周之楚也实在装不了死了,他上前一步,伸手推开要绑周沉渊的下人,“阿渊,事情爷爷还在处理,尚未完全决定,你这么急着给爷爷下定论干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
周之楚这么说,就是在给老太爷周旋的余地,只要老太爷承认他刚刚说的不是最终结果,事情就还有转机。
周之楚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这次的时间,但阿渊表现出来的就是绝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