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人是二房的人,周沉渊二爷爷周爱国的大儿媳妇,也就是周化羽的母亲秦荷畔。
她是南城四大家秦家的女儿,跟晏婳同龄,晏婳大了秦荷畔五个月。
论家世背景,秦家和晏家相差不大,不过秦荷畔的声名比不上晏婳。
毕竟,晏婳那是真正的“美”名在外,旁的不说,单就一个“美”字就让多少富家子弟挤破了脑壳。
结婚前两人互相各有耳闻,双方都没正面接触过,哪怕是在酒会上碰到也是点头之交。
后来两人先后嫁进周家,秦荷畔嫁给了二房长子周词,而晏婳嫁给了大房次子周商。
常理来说,秦荷畔应该比晏婳更有身份地方,结果晏婳在周家的地位竟然比她还要高,秦荷畔心里自然不舒服。
更别说,秦荷畔的丈夫周词当年也是晏婳的爱慕者!
后来秦荷畔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晏婳就是爱掐尖,什么都要争一争,好处都让晏婳给落去了。
就像现在,老太奶身边的位置统共就那么一个,晏婳把别人挤开,她自己往老太奶身边坐,其他人就只能围着老太奶坐。
秦荷畔暗自冷哼一声,还头回见自己把自己抬那么高的,晏婳还真当自己多了不起呢。
晏婳听到秦荷畔的话,当即反击:“原来二嫂也记着十八年前的事儿呢?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二嫂当年可是说后山野兔子窝可以瞧,我们一行人去了之后,兔子窝没瞧见,我倒是被吓到早产了。”
秦荷畔立刻开口:“三弟妹这话说得,好像我故意领着你去似的,要不是你自己好奇要看野兔子,我至于领你去看?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
晏婳笑了笑,“过去十八年的事了,怪二嫂倒也不至于。只不过二嫂突然提起来,我发个感慨罢了。奶奶,您这腰真要算起来,都是我的锅。我要是不去看那只兔子,也不至于被吓着,您要不是为了去看我,也不至于摔了。我现在想起来,都气得要命,我被吓着不要紧,倒是奶奶您真是受了苦,家里几个熊孩子把后山野蜂巢里的蜂蜜扔的到处都是,招了不少蚂蚁,不但定安居门前有,就连天禧园门前都有!”
周老太爷顿了下,朝晏婳看了一眼,“我怎么没听过蜂蜜这事?”
提到这个,晏婳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爷爷,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早产在医院里,哪知道外面这些事?我出了月子周商有一回说漏嘴,才在我跟前提起来,说是那时候老七跟老九正是爱玩的时候,烧了野蜂巢,挖了蜂蜜要吃,家里跟着的人当然不让吃,他们就拿着玩,弄的到处都是……”
“老七和老九?”十八年前的事,这样一算,那时候周子世十一岁,周子析七岁,确实正是调皮的时候,老太爷有点诧异:“竟然没人说过这事!”
晏婳轻轻笑了一声,“事情还是三叔先查出来的,老七和老九挨了一顿打。许是担心老七和老九年纪小,惹下这么大的祸不好收场吧,总之,周商为了老七和老九,跟我提过好几次别乱说。谁还真跟两个孩子计较?今天要不是三嫂提到奶奶摔断腰的事,我也想不起来啊!”
秦荷畔低头端起茶杯,眼神有些恨恨的,她故意提起那么一句,没想到晏婳竟然衍生出这么多。
果然会叫的小孩有奶吃,太奶奶摔断腰这么多年,早已传成了周沉渊的祸,晏婳竟然还想把这事揭过?
天生煞星这个事,哪有那么容易过!
“三弟妹真是一张好嘴,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秦荷畔抬眸看了眼站在厅里的周沉渊,笑了笑:“阿渊今年十八岁了吧?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想想当年奶奶躺在床上的样子,再看看你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大一点,现在倒是长得一表人才。果然年轻人身体就好,奶奶就就比不过阿渊的身体。哎,说起来,阿渊当年也是个不省心的,别提我们这些长辈多担心了!”
他出生的时候老太太在床上躺着,这算什么好事?
这就是煞星的体现!
秦荷畔就是故意一提再提,恶心晏婳也不断的提醒老太爷,眼前的这个小子,打出生就没好事!
果然,老太爷再看向周沉渊的眼神就暗了暗。
周沉渊微微一笑:“多谢二婶当年的照顾!我听我妈说,她当年受了惊吓,我出生的状态也不大好,生下来后都不会哭,她特别担心养不活我。好在太奶奶福泽深厚,延绵到了我,让我有幸活了下来。”
他走到老太奶跟前,已有人拿了跪垫过来放下,周沉渊直接跪下,给老太奶磕了两个头,“曾孙儿不孝,都不能经常给太奶奶磕头,今日听到太奶奶说想我,我急着从学校赶来,曾孙儿这里祝太奶奶长命百岁笑口常开!”
老太奶伸伸手:“阿渊,快起来,太奶奶知道你孝顺,要不也不会常让你妈妈过来看太奶奶。”
说着,老太奶拍拍晏婳的手,“你们有心了。”
哪怕是在老太奶面前,晏婳的笑容也依旧带着矜贵,“奶奶,我们家阿渊可是受了您的福泽,他就该经常给您磕头,要是没有您,哪有他今天?对了,”晏婳突然看向老太爷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