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额头的汗一下就冒了出来:“你是金月亮的客人?”
一个服务生,住得起金月亮的16楼以上的套房?一天的房费怕是他几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余伟这名字很普通,重名率很高,周商就是想要确认此余伟是否是彼余伟。
“我、我是替人开了房……”
这话一说,周商还能不知道吗?
事到如今,这事不说也得说了!
“爷爷,余伟开房这事,我要跟您解释!”周商突然上前,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
晏婳抬头,一双美到极致的眼睛盯着周商,他解释什么?是嫌阿渊刚刚摆脱嫌疑,不够庆幸?
结果周商接下来的话,顿时把气得晏婳一窍升天二窍三窍排队离家出走。
“这事,是我擅自做主,背着您和婳婳让老九先回来了!”
周之楚微微抬眸看了周商一眼,整个周家,估计最厚道的人就是周商了,这种紧要关头,都没把周福江给供出来。
后面晏婳已经直接站起来,“阿渊,小燃,既然这里的事跟你们无关,就不必留下来留下来碍手碍脚,给某些人一些颜面,免得回头听到些不该听到的,好奇害死猫!”
周沉渊看周商一眼,何小燃当机立断拽周沉渊站起来,走不走不说,但是一定要跟婆婆站到一个阵线。
更何况,晏婳要是真走了,周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能过了,所以老太爷和周商都不可能让晏婳离开。
晏婳带着儿子儿媳要走,周商当下急了:“婳婳!”
他什么都不管冲过去拉着晏婳不敢撒手:“婳婳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和阿渊,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心软,觉得老九娇生惯养,在外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苦……”
晏婳转身盯着周商,冷笑:“老九吃了多长时间的苦用得着你操心?三叔三婶都没你心疼?他是你儿子还是阿渊是你儿子?阿渊今天差点被人灌上个色欲熏心的帽子,差点就被人强行塞个小妾恶心到我儿媳妇,我也没见你心疼他?你对别人的儿子倒是心疼的很!老九干了什么你不知道?你跟老九兄弟情深,就来恶心我跟小燃?护着别人你倒尽心尽力,轮到自己家儿子,你每次不是退退退,就是让让让,你要是把你儿子害死,要把我气死娶新的?放心,我不拦你!”
论嘴皮子功夫,晏婳可没怕过谁,哪怕没理她都成另辟蹊径找角度。这时候气急了,对着周商一通喷,喷得周商一连说了好几个“我”,愣是没插话解释。
“你让开!”晏婳一手拽了一个,直接就要走。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周商觉得自己给她跪下认错都行:“婳婳,我知道这事是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解释什么?听你说你跟老九有兄弟情,还是你觉得三叔三婶思子心切,看不得他们度日如年天天以泪洗面?阿渊在外上学那么多年,我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晏婳冷笑:“你要不要带阿渊去做做亲子鉴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要不然怎么你对谁都比对他好呢?”
周商急的要跳脚:“婳婳!”
“婳婳,这话也好乱说的?”老太爷好不容易才插进话,哪怕晏婳说要让周商和周沉渊做亲子鉴定,也没生气,反而和颜悦色道:“赶紧回来坐下,有什么话还是要说开了,要不然,一直都是误会。这事我也刚知道,老三这事做得确实不对,不管做什么,都该跟你商量一下。”
当初送走周子析,是老太爷为了安抚周商夫妇,亲自下得指示,老太爷哪怕同意让周子析回来,也不可能不通知晏婳和周商。
这事其实在老太爷看来,周商同意让周子析回来,是好事。到底都是周家兄弟,周商心理惦记兄弟,愿意大度原谅周子析犯错让他回来。当然,老太爷也不认为真是周商自己做得决定,而是周商懂事,没有说出周福江的名字,让周福江夫妇难堪。
像老太爷这个年纪的人,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兄弟和睦的画面。
很多事相互退让一步,就是海阔天空。
周商的做法更好讨了老太爷欢心,所以老太爷不可能让周商夫妇因为这件事起隔阂。
晏婳虽然脸色紧绷,一张漂亮的脸上带着因气氛涨起的薄红,但到底在门口站住了脚。
见晏婳还站在原地,老太爷招手:“婳婳,听话,回来坐下。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怕带坏了阿渊和小燃?周商你还干站着?木头一样,哄媳妇都不会?还不赶紧把人扶回来坐下!”
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是真亲昵,他是在给周商当说客,同时也给足了晏婳的颜面。
对周商的态度严厉多了,这泾渭分明的态度,完全就是给夫妻俩吃定心丸。
晏婳那些话是好说的?是真跟周商生气?
她这个人,怎么可能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无用功?她就是当着老太爷的面,指控周家这么多年对儿子的轻视和周商所受的委屈,这么大的事,好处都让别人占了,他们图什么?
周商忠厚啊,大事小事总觉得都是一家人,能让就让,能退就退,谁说他好了?
晏婳要是再不争抢,真是吃饭都要看人眼色。周商要不是晏婳调教,看是不是那种愚孝的憨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