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吏部尚书家那个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小儿子竟然通过了会试!”京城一个露天茶馆中,一个好事者满脸兴奋地对同伴说。
“你说,那小子能过会试,会不会有他爹的手笔在里面?毕竟,他可是有一个吏部尚书的爹啊。”一个身着白色短衫的伙夫压下声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哎,慎言,慎言,那等人物可不是我们这些泥腿子可以诽谤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忙出声制止,他紧张兮兮地朝周围望了望“小心衙役将你捉了去,搞不好,还要掉脑袋呢。”
“不过,你要是这么说,我觉得不大可能,和你们说,我可是知道点内幕。”小厮转了转他那小小的眼珠子,声音更低了。
“什么内幕?”几个同伴一听,头全凑了过来“快说说,快说说。”
“这个嘛…”小厮拖长了声音,似在犹豫。
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一个身着粗布长衫的年长者站了出来:“闩儿,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来,今儿哥几个就大方一次,请你去这茶馆里面喝喝茶,再听你说道说道。”
那个叫闩儿的小厮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几个人拥着那小厮,朝茶馆里面走去,寻了一处僻静一点的地方,又让小厮点了几样瓜果吃食,穿短衫的伙夫终于按耐不住,催促到:“我们可知道你是在章尚书家做工的,有什么内幕,你倒是快说啊。”其余人也是万分好奇,直勾勾地盯着那小厮。
闩儿见所有目光都望着自己,迫切得很,这才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口茶,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你们都知道,我在吏部尚书章大人府山做事,所以有些事情自然知道的比你们多些。”
“这章家的小公子章辰知啊,其实和章家的关系,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好。在章小公子年幼的时候,因为贪玩,不小心掉进了湖水中,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按照常理,尚书家的小公子,多金贵的人啊,只有一个府外的郎中过来随便瞧了瞧,随手抓了几副药方,就离开了。”
“要是章家的前两位公子病了,没有十位八位的大夫围着,是绝对不肯的。而且,章尚书仅仅是派了一个小厮去看看章小少爷,之后的时间,直到章小公子病愈,就再也没有去问过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还有就是,章尚书经常将章小公子叫进书房训斥,声音大老远都能听得见。小的时候,章小公子从书房里出来,眼眶都是红红的,长大了以后,章小公子出来的表情就是一片麻木了。章小公子犯了错,章尚书就直接将他关进祠堂,谁来劝都不管用。我常常见到章小公子颤颤巍巍从祠堂里走出来的模样。”
“他受罚的次数,可比他的两个哥哥多多了,前两年的时候,他16岁,经常在外面流连,进祠堂几乎就是家常便饭,有一次,竟是被从祠堂里抬出来的。章夫人劝过,章小公子的哥哥劝过,可章尚书依旧将章小公子关祠堂,还派人守着,不让人进去看,也不让人出来。哎,你说,怎么就这么区别对待呢?”
“所以,我觉得章尚书肯定是不会帮章小公子通过会试的。”小厮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好事者却不甘心:“可是他们是父子啊,也许章尚书对章小公子是严格了一些,可是,他们毕竟还是父子啊。”
小厮摇摇头:“你们其实不了解章小公子,章小公子成天花天酒地的传闻,是从他16岁的时候传出来的。当时因为章尚书惩罚小公子丝毫不留情面,甚至是亲自去花街将小公子抓出来,他纨绔的名声才那么响亮。”
“这两年,章小公子可以说是被禁足在家,章尚书花重金请来了一位文人,专门教小公子读书,四书五经不过关就用藤条抽,藤条都被抽断了好几根呢。”
“可是,我最近在花街喝酒的时候,好像见过章小公子,他穿着一袭黑衣,独自一人。”穿长衫的长者惊诧不已“难道是我看错了?”
“也许吧,也许是章小公子晚上翻墙出来玩也不一定。”小厮毫不在意的说。
“章小少爷通过了会试,章尚书也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甚至连酒都没有摆一桌。我可知道隔壁里侍郎家的公子,就是通过了乡试,李侍郎就在家里大摆酒席,整整三天三夜,那菜式,佛跳墙、狮子头、宫保鸡丁、清蒸河鱼、荷叶鸡…他们家的小厮,可是个个吃的油光满面。”正说着小厮的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行了行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听你说章尚书家的内幕的,不是听你分享李侍郎家的宴席有多好吃的。这些消息我们随便找一个章尚书家的仆人就知道了,为什么要听你在这里瞎聊。”穿短衫的伙夫暴躁地嚷到:“你是不是故意用内幕骗我们,想我们请你吃茶?”
就在这时,小厮闩儿点的瓜果吃食端上来了,小厮立马闭紧了张开的嘴,压下了想要说的话。反而说道:“我还没有真正进入主题呢,你会觉得你请我吃茶是正确的选择。”
待店里的伙计将吃食全都放好后,小厮盯着伙计的身影在转角消失不见,这才继续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可是一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小厮咬了咬牙关,神神秘秘地说:“我的舅娘是当年章夫人的产婆,她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