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没有一下子把话说明,听得钱家人心惶惶的,皆是或恐惧或愤怒的盯着她,期待她的下文。
今日江瑶倒也不是来卖关子的,故意吓了他们两下,便转而开口威胁。
“听说你们钱家有人正在考科举,啧啧,还真是努力上进的好少年!”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们说说,要是这科举的人身上背着点官司,他可还能考?”
完全没料到,江瑶竟然会把主意打到他们钱家,唯一在读书的苗子身上。
刹那间,钱家人的脸色都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晚辈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唯恐说错哪句话惹着江瑶,激得她去官府闹事,毁了钱家读书人的前途。
就连又从屋子里赶出来钱氏,即将骂出嗓子的话都憋了回去,跟着其他人一起求助的望向钱家二老。
谁都知道,考科举的那个弟弟是整个钱家的希望,这几年钱氏拿回来的好东西,很多也都用在了他身上。
若是临门一脚出了问题,害得对方身上有了污点,一辈子不能再科举,钱家也无法在当官一途上兴旺发达,只怕是整个钱家都会视之为仇敌。
想到这些,钱氏就狠狠的剜了江瑶一眼,觉得不解气,又像看仇人似的瞪着卢朝山。
可惜两人对她的眼神早已免疫,全然像是没看到一样,只齐齐的盯着钱老太。
作为整个钱家的当家人,钱老太素来被其他人盯习惯了。
可这一刻,她真恨不得家里管事的是自家老头子,如此她也就不用面对这两难的境地。
瞧着钱家人的反应,江瑶就知道,她没有料猜错,用科举威胁钱家人,这条路是对的,于是她又添了一把火。
“看你们这样子,想来那读书人应该对你们不太重要。”
说到此处,江瑶还故作一脸的失望,常常叹了口气后,又骤然释怀地望向自家大舅。
“没关系,反正他也享受了很多,我大舅带来的好处和便利,他也曾在那铺子里当过一段时间的掌柜,我指着他告应该能告翻。大舅舅,您说是不?”
一直认真观察自家侄女的卢朝山,突然被点名,想也不想就立刻点头答应附和。
“没错,那铺子还是因着他管理不当,生意才越来越不好的,应该有很多人对他有印象,咱们到时找点证人,再……”
听到卢朝山如此夸夸其谈的,钱老太像是头一次认识卢朝山般,骤然瞪大双眸,满是不可置信。
“朝山,你,你!那可也是你弟弟!他若是考中科举,你脸上也有光,你怎么忍心害他!”
到了这种时候,钱老太竟然还琢磨着忽悠自家大舅,江瑶实在没耐心了,直接将提前找人写好的东西,分别拿出来展示在钱家人面前。
“希望您不要攀亲戚,我家大舅马上就要和钱氏和离,这是和离书,还请你们收好。”
“至于我右手边的这份嘛,自然是状告你们钱家恶劣行径的状书,上面空着的这里,若是你们今日继续坚持不归还,我回去就立刻让人把你们家读书人名字加上去!”
此番江瑶的语气尤为生硬,任谁都能听得出,她真的有点动怒了。
见状,钱老太只好暗暗撞了一下自家闺女,想让钱氏去跟卢朝山服软。
结果卢朝山看出对方的举动,干脆走到跟前是相反的一侧,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钱氏。
这可把钱氏给气坏了,无论钱老太怎么继续暗示她,她都不愿意上前去一步。
事已至此,钱老太明白今日是必须得大出血,才能打发眼前的卢家人。
长痛不如短痛,认清这一点后,钱老太也不再多做挣扎,直接回屋把铺子和田地的地契找出来,泄愤一般的丢在地上。
“拿着你们的东西滚!从今往后,我钱家跟你们卢家势不两立!”
“很好,我们也正有这个想法。只是,这两样东西当初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还请你们怎么还回来。”
言下之意,这般羞辱有人的丢在地上,想让他们从地上捡起来,不可能!
已经对江瑶的脾气有所了解,也知道卢朝山现在对他们钱家没有半点好感。
再加上担心儿子的前途,钱老太不敢再作妖,极其鄙夷的瞪一眼罪魁祸首钱氏,怒气冲冲地道。
“耳朵聋了没听到?还不赶紧把你偷来的东西还回去!我钱家怎么教出你这样的赔钱货,惹一身的麻烦回来!”
突如其来被骂,钱氏心中也是气愤不已。
可她心里明镜似的,卢朝山是铁了心的要跟她和离。如若她再不听钱老太的话,那她肯定会被赶出钱家,最后连个住处都没有。
想到这,无论心里的怒火燃的有多么旺盛,她都只能低头,蹲下身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还到卢朝山手中。
就在钱氏趁机,又准备再踩卢朝山一脚的时候,对方却先她一步躲开。
“钱氏,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三个孩子跟我,我会好好把他们养大成人。你若是想见他们,你来便是。”
“可你若是再敢像曾经那样,乱跟孩子们说一些有的没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仿佛毫无感情的甩完这番话,卢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