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厮忽然挤了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庄家松了口气,对叶今夕道:“姑娘,我们坊主想请你玩一局。”
叶今夕还有事要求这赌坊办,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便道:“那行吧。”
她跟着小厮来到二楼,只见一名年纪与她一般大的男子坐在桌前,那人着一身墨蓝色长衫,长相温和,令她感到莫名的熟悉。他脸上挂着笑容,让人感到亲切容易放下戒备。见叶今夕来了,他温声道:“姑娘,请坐。”
叶今夕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抱胸,神色有些奇怪:“玩什么?”
男子拿出两盅骰子,把其中一盅推给她道:“比大小,一局定胜负。”
叶今夕随手摇了几下,道:“好了。”
“这就好了?”男子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她的态度,只是道:“姑娘还未下注。”
叶今夕扣扣搜搜地扣出一文钱,满脸肉痛道:“这个。”
男子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处事不惊的样子,声音温和又认真:“那若是姑娘赢了,我输给姑娘一件事。”
“什么事?”
“任何事。”叶今夕看男子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听男子接着道:“若我输了,姑娘可提一个要求。”
“那你恐怕会赢得很顺利。”叶今夕看似不经意地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道:“秦政”
“哪个正?”
“正文政。”
叶今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也叫秦正,不过是堂堂正正的正。”
“堂堂正正?呵!”秦政摘下他那张温和的面具,冷笑一声:“怕只怕他担不起这名!”
“所以……还真是你啊!”叶今夕眼中满是戏谑:“秦正……或者……秦政?”
秦政嘴唇翕动,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还活着?”
“所谓祸害遗千年,我当然还活着。”叶今夕靠在椅子上,歪了歪头道:“让你失望了。”
秦政低下头,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要听不见了:“抱歉……”
“道歉就不用了。”叶今夕:“我可受不起。”
秦政沉默片刻,打开骰盅,盅里竟无一颗骰子:“你赢了,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定替你完成。”
叶今夕怔愣一瞬,冷笑道:“你这算什么?补偿吗?”
秦政低着头,没说话。
“我不需要。”言罢,叶今夕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是司爻坊的人?”
叶今夕说的司爻坊就是这家赌坊的背后势力,司爻坊前五年兴起的情报机构,是蜀中最大的情报机构,蜀中的赌坊和酒楼有至少有三成在其名下。秦政既然是这家赌坊的坊主,肯定和司爻坊有点关系。
见秦政点头,叶今夕接着道:“我要你用司爻坊的门路帮我找个人,这是定金。”说完,她把挣到的钱全部放在桌子上,推向秦政那边。
秦政知道自己一时不能让叶今夕放下戒心,只好收下银钱:“什么人?”
叶今夕向秦政借了笔墨纸砚,边画边道:“他姓楚,叫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剑法卓绝,常穿一身白衣,修为在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秦政抬手摩挲着下巴道:“听你这描述,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叶今夕心一紧,停下手中的笔:“谁?”
“但他不姓楚。”秦政道:“云惜年你知道吗?”
叶今夕冷淡道:“哦。”
秦政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你似乎不怎么喜欢他。”
一些记忆在叶今夕心头浮现,她冷笑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能和他相提并论。”
须臾,叶今夕终于把那位楚公子的画像给画完了,秦政接过一瞧,画上那人可谓是风华绝代。那人一身白衣,剑眉入鬓,眸若寒星,恍若谪仙。
他刚画收起来,一名小厮便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微微蹙眉,问叶今夕:“你怎么惹上了云惜年?”
叶今夕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云淡风轻道:“哦?他找过来了?”
“在楼下,估计等会就该找上来了。”秦政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从他那里逃出来的?”
“是啊!”叶今夕一副失望的样子:“看来我是跑不了了。”
“你根本就不是要跑。”秦政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如果你要跑现在早就出城了,你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你只是为了找人而已。”
叶今夕歪了歪头:“还不算笨。”
“修士要找一个普通人实在太容易了。”秦政道:“需要我帮忙吗?”
叶今夕转过身摇摇手:“不必了,我不想欠你人情。”说完,便离开了。
叶今夕一下楼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她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云惜年的一张黑脸。
云惜年拉住叶今夕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出了赌坊,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二人一言不发地回到醉里听风,云惜年把叶今夕带到剑法堂自己的院子里,给她带她到一间厢房道:“你以后就住这里。”
叶今夕往凳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道:“我还以为你会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