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榜打了个响指,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老头。这个老头干瘦,看起来也就八七十斤的样子,浑身上下就剩下几块骨头,撑着一张老皮。
老头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神不知归化农。此人来到陈二蛋身边上下打量着,又提起鼻子上不停的嗅着。
陈二蛋看了,忍不住笑道:“老前辈,您是属什么的,怎么见人不问话,直接上鼻子闻啊?”
归化农嘿嘿冷笑:“好啊,年轻人,有些不寻常的味道。不过,我告诉你,做人不要太猖狂,到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陈二蛋道:“老前辈见教的是,那我倒要请教您一个问题,请问您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归化农一下噎在那里,答不上话来,只能嘿嘿冷笑,转身对着黄世榜说:“主家,您安排,我要和这小心赌一把,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黄世榜说:“好,归老前辈替我好好教训这小子!”他招手对着陈二蛋说,“我们也别用什么筹码了,直接用支票赌。你不是赢了万家灯火五十八万吗?我就给给你开一个五十八万的支票,赢了,支票你拿走。输了,哼哼,我也不要你的钱,把你的胳膊给我留下来。怎么样?”
陈二蛋呆愣愣的举起自己一只胳膊,感叹道:“唉,原来我觉得自己是个穷小子,没想到身上每天都带着几十万到处溜达。一只胳膊就是五十八万,两只就是一百多万啊!这样吧,我再押一条大腿,凑个整数,二百万,好不好?”
“哟嗬,真TM的有不怕死的啊!好,那我今天就教你‘死’字怎么写。我们就赌三局,赢了你拿钱走人。输了,两条胳膊一条腿,怎么样?”
陈二蛋随口应声:“好,就按您说的办!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旁边骰子王当场写下字据,陈二蛋和黄世榜都签字按手印。看着他们按手印,陈二蛋旁边的金美姬暗下决心:二蛋哥,就算你输了,我也要拼死保着你杀出去,不允许别人伤你一根毫毛。
黄志通则是另一种想法:傻小子,今天也该你倒霉!无论你是输是赢都别想囫囵着从我家里走出去了。到时候,我发个善心,赏你口棺材……
一个圆形的赌台被搬进来,放到大厅中央。陈二蛋和鬼手归化农在桌子两侧站好,保镖们给黄世榜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赌台旁边,黄志通站在哥哥身边。
骰子王小心提醒师父鬼手归化农:“老师,这小子有点邪门,您要小心一点。”
归化农让他退到一边,他干笑两声,对着陈二蛋:“怎么着,听说你摇骰子赢了我徒弟不少钱,那今天我们就接着摇骰子,怎么样?”
陈二蛋来了一句:“随您的大小便就是了。”
这是什么话啊!不过,归化农没有和他计较这些,他让人拿过一个乌木骰盅,三枚骰子往桌子上一摆,对着陈二蛋说:“请吧,请验宝”。
这个鬼手归化农果然有些手段,他用的这个骰盅确实没有半点虚假,都是实打实的东西,骰子既没有灌铅,也没有什么磁石等作弊手段。
陈二蛋对鬼手说:“前辈果然大气。我看过了,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您打算怎么个玩法啊?”
鬼手说:“我们一共赌三局。第一局比大,第二局比小,第三局比猜点。怎么样?”两人又把具体的比方详细说一遍,周边那些保镖,包括黄氏兄弟都听得脖子老长,今天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个赌法。黄世榜对鬼手非常信任,两人交往颇深,他知道鬼手一双手,神鬼莫测,既然他敢这样说,就一定有赢下来的把握。
第一局开始,黄世榜把五十八万支票放到桌子一边,陈二蛋也贱兮兮一笑,把自己胳膊往桌子上一按,又抽了回来:“我这个押是押上了,不过,先得记着账,我得用它摇骰子。你们赢了,砍下来拿走,输了还在我膀子上长着。”
鬼手手拿骰盅,刷地一下把骰子收到里面,他手把着骰盅在半空里,开始摇动起来。骰盅口朝下,那些骰子在里面旋转跳动,一颗也掉不出来。他屏气凝神,小眼睛一眯,竖起耳朵听着里面沙沙啦啦的声音。那些骰子六个面,每个面上的点数不同,与骰盅内壁摩擦的声音就不同,他就靠这点区别,再加上鬼难测的手法控制骰子的点数。
摇了大约三分钟的时间,归化农啪地把骰盅往桌子上一扣:好了。而后,慢慢的把骰盅揭开看:三个六点,也就是几率最小的“豹子”,总共“十八点”,最大的点了。
黄志通一看,腾地跳起来,大声叫“好!”而后噌地从墙壁上抽出一把宝剑:“来来,把那小子按住,看我把他胳膊卸下来!”
陈二蛋大喝一声,“别动”:“你们什么意思?我还没摇呢,胜负没分,你们就要砍胳膊,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黄志通哈哈大笑:“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没看到吗?鬼手老前辈摇到一个豹子十八点。这就是通吃的天大的点了,你不输还能怎么着?”
陈二蛋认真的说:“我要也摇出一个十八点来怎么办?”
还真是,刚才讲规矩的时候没有讲清平局怎么算,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小了,没有考虑进去。
黄世榜说:“我摇吧!如果你也能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