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丹顾不得许多,找到自己的眼镜,看看镜片已经裂纹,一只眼镜腿也歪了。自己对付一下,总算戴到脸上还能看文件。他又捧起文件,干咳了一声:“我们都是文明人,打架是野蛮的行为。也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是要讲道理嘛!”
陈二蛋看他脸上两个大脚印,应当是黑牛踹的,努力忍住不笑:“好,那接着讲你们的道理。”
大家总算又坐下来接着谈判。
王布丹推推烂片眼镜:“根据国际相关法律,如果本地区领主死亡,而且没有继承者,本地区将成为公共区域,也就是无主状态。换句话来说,这种情况下,乌兰诺夫先生享受这片区域的租用权,也就是所有权。”
黑牛一听又跳起来:“我,我我,就是继承人!”
王布丹躲到雇佣兵后面:“这位先生,请不要冲动,不要冲动。据我所知,黑牛先生与哈里木老生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哈里木一直没有相关的委托书,或遗嘱之类的东西。所以没有人是他的法定继承人。
他这类也的确不假。自哈里木生病以后,他多次去哈里木床前探望,做足了功课。了解到他的家庭情况,并且那时候的哈里木一直处理昏迷状态,根本没有机会授权谁是他的继承人之类。所以,今天他才肯如此大胆的公布自己的文件依据。
陈二蛋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道理吗?也就是说,如果哈里木老人有继承人的话,这块地方属于他的继承人的,如果没有,这块地就是你的那个洋主子的了?”
王布丹举着手里的法律文件说:“事实就是这样。
黑牛垂头丧气,因为他真的只是哈里木老人收养的孩子,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亲爷爷来看待,却没有法律上的领养手续,也一直没有想过还有继承权之类的事情。看着爷爷唯一的遗产,这块宝地将要落入别人的手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无限懊悔却又无能为力。
陈二蛋却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哈里木老人有继承人,而且就在这里。”
他指着小红说:“这就是老人唯一的亲孙女,安琪尔。”
黑牛觉得奇怪,乌兰诺夫奇怪,王布丹也在破镜片后瞪大了眼睛:“不不,先生,您不能这样开玩笑,是不是哈里木老人的孙女,不是您随口一说就可以的,这需要证据。”
陈二蛋微微一笑:“好啊,你说需要证据,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让您信服呢?
王布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阴险一笑:“是这样,如果您说这位小姑娘是老人家的孙女,应当有您举证。不过,我可以帮您一下。请略等。”
王布丹向乌兰诺夫对个眼色,打一个响指,守在门外的管家亨利进来,他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一直来到会议桌前,放下盘子出去了。
乌兰诺夫点点头,示意王布丹可以继续。后者把盘子上面的红布揭去,里面取出一个玻璃瓶,他把玻璃瓶举在手里,对着大家展示:“大家请看,这个瓶子里装得是哈里木老人的一些胡须,请原谅,这是我在探望老人家的时候,无意间收藏起来的,原来只想做个纪念,现在倒正好可以派做一个用场,那就是做为检验他的亲缘的DNA样本。”
这家伙果然老奸巨滑,在探望哈里木老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有可能有人冒充老人的继承人,于是就事先藏好了老人的一些胡须的样本。
陈二蛋问:“好,好有心计。那么我问,你怎么证明这些胡须是哈里木老人的呢?”
王布丹道:“我当然可以证明,老人去世不久,遗体尚未腐朽,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开棺验尸,证明我所言不虚。”
陈二蛋道:“好,那你去验吧。”
说着,示意小红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一段,对他说:“这个化验机构应由我们都信任的第三方机构来做,才没有私弊。”
乌兰诺夫当场答应,立刻安排欧洲最为著名的医学签定机会前来,把小红的头发拿走,做出检验。
其中等待时间不必细说,很快检测结果出来,网络上传输数据公开证明:“小红系哈里木老人的血缘嫡系后代无疑,当然也就是自然继承人。”
这个结果对于乌兰诺夫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没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地步,看到结果时,他气恼已急,抓住王布丹大声咆哮:“你搞得什么鬼?是不是和那一群夏国人来串通一气来玩我?你个叛徒!”
狂怒的乌兰诺夫一边怒骂,一边暴打这个王布丹,后者被打得死去活来,他始终也不明白,自己本来做得滴水不漏的事情,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哈里木老人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孙女来?
哈里木老人气急生病,生命垂危之际,小红一直守在身边。老人已经意识模糊,说不出话来,手里指着一个小木匣子。里面装着他们部族世族传承的领地信物,那个祭天小金人。还有一叠书信,和几张发黄的老照片。
书信是当年他的儿媳写给儿子脱托的书信。那时候儿媳被乌呢格骗进自己的王府,她想方设法送出书信,儿子带了孙女安琪儿去寻她,结果一去不返,也被乌呢格害死了,自己的孙女也不知所踪。这些书信成了留给老人唯一的纪念。
弥留之际,老人又想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