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院子里轻拽着风筝跑来跑去的少女,长裙被风吹动,阳光下显得那么天真,白皙脸颊涌现出的无邪笑意,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会抛去世间烦恼,为之一动。可谁又能想到,如此纯洁的少女,竟是一代帝王。
“咦,江公子。”拽着风筝,转身回眸,看到江一牧后,靖芮止住脚步,款款倩影来到江一牧面前。
“靖芮姑娘,这两日招待不周,一牧在此赔罪,还望靖芮姑娘不要介意才是。”江一牧嘴里的话诚恳之极,原想好好招待,哪料父亲遇到了这种事情。
“江公子言重,靖芮承蒙公子搭救已是感激不尽,又承蒙公子盛情款待,靖芮心有不安。”
“虚情假意。”春雪听到两人对话,捡起地上的风筝,说:“公子,姑娘,听的我直起鸡皮疙瘩,读书人都这么文绉绉的嘛?”
“春雪,这话你可说错了,我还真不是读书人。”江一牧对她也算有所了解,当日见她从马车上拿出长剑,便已经知晓春雪是习武之人。江湖儿女直来直去倒也豪爽,所以对她直爽性格丝毫不介意。
“不如这样,今后你们就叫我一牧,我叫你们靖芮和春雪,怎么样?”
什么,大梁国九五之尊的名讳,岂能让你喊得这么随意,刚要出言训斥,就听靖芮抢先说了一句:如此甚好。
“对,我家小姐说得对,如此…甚好,甚好。”感受到靖芮的怒视,春雪迫不得已,只能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及时改了过来,知趣的说道:“我还是继续玩纸鸢吧。”
“我帮你们。”
江一牧自告奋勇,对于纸鸢这玩意,他还真有研究,尤其是在靖芮的配合下,纸鸢逐渐远离地面,飞翔在空中。
春雪远远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由蹙眉。虽说江晨父子在乌苏口碑还算不错,对江一牧的警惕之心消除。不过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对他动情了?不会吧,认识没多久。天呐,陛下总不至于对他一见钟情吧!一定是这样,怪不得陛下一直都在说他好话……
“靖芮姑娘,纸鸢飞的可真高啊。”
吴伯的出现打断两人兴致,就在他开口之前,也曾犹豫,毕竟在他看来,自家少爷若能娶到一位这样女子,也算是夫人在天有灵。
“是嘛吴伯,我也觉得它飞的很高。”靖芮满脸笑意的望着翱翔在空中纸鸢,内心深处隐隐有些触动。
“少爷,靖芮姑娘,前厅已经备好午膳,是否现在过去?”
“好,吴伯你顺便去看看老钱准备的怎么样了,再给我准备些钱,先拿给他。”
“是,我这就去准备。”
“怎么,你要出门吗?”
“对呀,对呀,江少爷要去哪里,带着我和小姐一起吧。”春雪不知何时凑上前来,接过江一牧手中线板,慢慢将纸鸢拉了回来。
“我可不是出去玩,这次要去的地方荒凉凶险,就连我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
见他面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引起靖芮好奇,江晨昏迷不醒,此时他能去往何处?
“小姐,你看,人家江少爷还是没把咱们当做朋友,不带我们去也就算了,竟然还找这样的理由搪塞我们。”
春雪的话让江一牧哭笑不得,谁没事还能诅咒自己,这不纯粹闲的蛋疼。
“春雪,他可能有自己的顾虑,我们就不要强求了。”
“有什么顾虑,我看就是不想带我们去,难道以我的武功,还不能保护小姐嘛。”
两人一唱一和的对话,让江一牧无所适从,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怎么两个女人也能凑成一台戏呢。她们的话显然是说给自己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们想去,那我就带你们同行,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路上一定要听我安排。”
看着门口的马车,尽管有些被捉弄的感觉,却让江一牧发现,几人的关系顷刻间拉近许多。
“少爷,这二人来路不明,若带她们前去,怕是不妥。”
莫名其妙多出两人,老钱确实感到意外。对于她们二人身份,吴伯虽然对自己说过,但总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
“你以为我愿意,这不是没有办法,算了,都已经答应了。你去驾车,我骑马。”
还真把我当做马夫了,唉,红颜祸水。老钱嘴里嘀咕一声,不情愿的跳上马车。随着缰绳一甩,嘴里吆喝一声,四人驶离乌苏城。
出乌苏,一路向北,经淇县,过清河,穿凉山,方可抵达铜鼓峡。
原计划五日的路程,由于靖芮和春雪的加入,路上免不了耽误些时日,在离开乌苏第九日的黄昏前,终于穿过了铜鼓峡关隘。
峭壁山峦重叠,两山之间只有一道不足百米的峡谷,铜鼓峡的关隘利用先天优势依山而建。虽没有过多装饰,但巨大石块堆砌成的关隘,透露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此地竟如此荒凉,真是苦了我梁国军士。”
靖芮蹙眉,看着路过的铜鼓峡关隘和山峦,被黄沙覆盖,寸草不生。这一幕是她从未见过的荒凉画面,在她的意识里,这样的画面从未出现过。
“看不出来,你倒是也很有同情心。”
几日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