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哥哥真的醒了。”
江羽喜极而泣,看到江一牧睁开的眼睛,一头扑进了他怀中。
“我去找吕神医。”
汝鄢雨桐盯着江一牧,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白皙脸颊上的忧愁,随着江一牧眼睛的睁开,一扫而光,转身退了出去。
“来了来了,我来了。”
汝鄢刚刚转过身,吕施张冲了进来,手里的鱼竿未来得及放下,直奔床前,一把抓住按在他的脉搏上。
“师弟,你感觉如何?”吕施张瞪大眼睛,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脉搏,显然已经壮的像头牛。
“这是在哪里?”江一牧逐渐适应眼前强光,一眼便看到站立在后面的汝鄢雨桐,依旧有些如梦如幻。“汝鄢?”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江羽的小手轻抚他脸颊,嘴里不断哽咽。
“我没事,羽儿,你怎么也在这里。”江一牧挤出丝笑意,眼睛打量着眼前几人,唯独不见靖芮身影。
“靖芮呢?我这是在哪里?”
“师弟啊,稍安勿躁。这几日你可把大家急坏了。”
经过吕施张再三检查,确定江一牧已无大碍,众人悬着的心总算得以平静下来。
“我昏迷了很久吗?”江一牧只记得被刘博飞一掌击飞,然后看到汝鄢的出现,再后来的记忆,便一直停留在草色遥看近却无的荒凉之境。
“算上今日,整整七天。”老钱上前一步,见他脸色红润,忍不住说道:“少爷,饿了吧。”
不说还好,老钱这么一提,腹中还真感觉有些空虚,不由点点头。
“鱼汤马上好。”
老钱哼着小曲去端鱼汤,众人又是一顿嘘寒问暖。唯独汝鄢雨桐一言不发,静静站立在侧。
功夫不大,老钱端着热气腾腾的鱼汤返回。吕施张稍作犹豫,暗中对他甩过个眼神。老钱会意,将鱼汤放在桌上。
这俩人都是老油条,也都是自己人。一个是师弟,一个是少爷,更主要的原因,都是男人。
“师弟刚刚苏醒,还需要多休息,我看还是麻烦汝鄢姑娘照顾一下。”吕施张充分利用神医的身份,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我要陪哥哥。”
江羽毕竟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自然不懂其中猫腻。姜还是老的辣,老钱见状,在她耳边低语着不知说了些什么,看表情就像孩子有了新玩具一样,红着脸蛋就跟着众人离开。
房间里只剩两人,顿时有点尴尬。好在江一牧脸皮够厚,率先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鱼汤,很香吧!”
听闻此言,汝鄢雨桐回过神,端起桌上碗,犹豫一下,还是侧身坐在床边。多年的独身闯荡,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此刻让她照顾人,着实有些为难。不过为他,她愿意去尝试。
舀了一勺鱼汤,轻轻吹了几下,小心翼翼的将手里勺子送到嘴边。
鱼汤入口,传来一股鲜美。不知鱼好,还是熬汤的手艺好,亦或是喂汤人不同。江一牧只觉得此生从未喝过这么鲜美的鱼汤。
“我再去端一碗。”
鱼汤见底,汝鄢雨桐刚要起身,被江一牧一把拽住。
“别走,我怕!”
“怕什么?”汝鄢雨桐一脸迷茫,望向江一牧的同时,心中担忧再起波澜。
“我怕你走了,此生就再也见不到。”
江一牧的土味情话,对孤身闯江湖的汝鄢雨桐来说,像是一道惊雷。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表面故作镇定,内心狂跳不止。
机缘巧合的相遇,令一个少女成为女人,冥冥中两人早已产生了不可分离的关系。尤其是一个看待贞洁,比性命还重要的女人。
“汝鄢,这么久,你去了哪里?”
江一牧轻拽玉指不放,汝鄢雨桐只能故作镇定坐在这里。
“我的想好了,就算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许你一生安宁。”
“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汝鄢雨桐忍不住看向他,多少还有些欣慰。
“真的,不骗你,我肯定会对你负责。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做了我未来夫人。”
江一牧说的信誓旦旦,他也确实未曾想辜负于她。
“谁是你夫人,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割下你的舌头。”
看似怒语,江一牧却未感到丝毫怒气。
“当然是你,就算割下我舌头,我也会这样说。”
看他死皮赖脸的样子,哪里像是昏迷七天的人,有心想装作生气的样子,脸上却表现不出丝毫怒气。
“油嘴滑舌,恐怕你对梁国皇帝也是这样说吧!”
闻听此言,江一牧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急忙追问道:“芮儿呢,她人在何处?”
见他急迫表情,汝鄢雨桐硬是将手抽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扔在他胸前。脸上闪过不悦,心中更是不爽。
“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锦囊里面装着一块印章,这枚印章江一牧在铜鼓寨时曾经见过。只是靖芮将印章留给自己,这又是为何?
“她...在哪里?”
明知眼前的女人已经生气,江一牧却又不得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