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就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妖邪打算阻我成道!”
滚滚如雷声般的怒吼响彻整个长安,在威慑众多妖邪的同时,也迅速传到了皇宫附近的某间府邸中。
这是一间仿道观形制建成的府邸。
正殿供奉着三清道祖,其下没有设立任何神位,只有一些栩栩如生、玄妙通灵的符箓和画作。
而在正殿的最中央,则有一座巨大的、近似于沙盘一样的事物现眼的摆放着。
在这个惟妙惟肖的模拟出整个长安布局的沙盘上,一片异样的乌层正笼罩着长安外的某处庄园。
而在那片异常云层的四周,还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宛如投影一般的异常生物。
看守这个沙盘的道童们知道,这是有人在长安附近渡劫,这才引来了那些不怕死的妖物。
“玄机子,快去通知师父,那位渡劫之人有动静了!”
眼见越来越多的妖物汇聚到了凤庄,为首的道童也顾不得惊叹渡劫之人的强势,立即命令自己的师弟去把师傅叫来。
要知道,在三个月前的某一天,自家师父就突然说自己好友的徒弟即将在长安渡劫渡劫,要童子们时刻关注长安附近的异象变化。
这次既然确定对方渡劫在即,道童自然要通知自家师父前来。
“师父说,这次的渡劫之人是故人之徒,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故人?为什么不去终南山渡劫?”
眼看自己的师弟已经跑去通知师父了,另一个道童这才颇为纳闷的嘀咕了一句。
因为自从二十多年前的“狂僧乱道”之后,道家就有诸多派系的典藏遗失在外,偶尔有凡人得到其中一两册,并且修行有成也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只是之前遇上这样的情况,自家师父都会刻意引导他们前往终南山,让那里的道友们为其护法渡劫。
“可能是某些偏僻的小支脉吧!”
为首的大师兄倒是不奇怪自家师父的做法。
毕竟他在自家师父成为国师之前就跟随其修道,自然知道自家师父的人脉是有多么的广博了。
别说是那些不知名的道门分支了,就算师父口中的“故人”是某些外道邪修,他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防止道家一脉彻底衰落下去,同时也是弥补放走狂僧的错误,以师父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成为所谓的“国师”。
“可惜了这座罗浮盘……”
其他道童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大师兄心里的想法,因此在短暂的困惑之后,他们又不禁感慨起了自己这些时日的辛苦。
“这件法宝明明是师父采长安龙脉、汇百姓愿力炼制的法宝……”
“结果咱们需要使用的时候,却还得先争得到钦天监那群半吊子的首肯才行,真是憋屈!”
听到有人这么说,大师兄顿时微微皱了下眉头,厉声呵斥道。
“休要胡言乱语,这罗浮道盘本就是镇国法器,我们想要使用是自然要争得官家的允许。”
说罢,大师兄颇为恼怒的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一副“很头疼”的模样。
“紫阳大师兄,道虚那家伙就是随口说说的,你别生气呀!”
“是啊大师兄,我就说说而已……”
“大师兄,我给你揉揉,你千万别和那家伙一般见识。”
眼见自家大师兄如此大动肝火,摸不着头脑的道童们在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后,连忙讨好似的把他团团围住。
“唉……你们啊!”
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弟们,名为“紫阳”大师兄忽然怀念起了当初跟着师父四处流浪,孑然一身的情形。
那时候的师徒两人虽然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日子却过得比现在更加舒心。
“你们记住了,师父现在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道家一脉的威严。”
“因此像刚刚那种亵渎官家、诽谤同行的话,可千万不能随便乱说了。”
面对这群唯唯诺诺、一副“我们知错了”模样的小师弟们,紫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但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各大世家最有天赋的孩子……”
“可有些话,就算是你们也不能乱说的……”
正当紫阳打算继续教训这些半大的孩子们的时候,一声“吱呀”的推门声突然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便见一个老道走进大殿。
“紫阳,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一位身穿金锈符箓道袍、童颜鹤发的老道士。
如果裴文德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赫然是二十多年将灵祐禅师拦在终南山外,并且一掌击穿其心轮的符箓道道士——赵归真。
二十年间的劳心劳力,哪怕就算是已经抵达了阳神之境的陆地神仙,如今亦显出了几分苍老之色。
然而尽管时隔二十年,曾经那位剑眉星目、英俊洒脱的道长,已经变成了如今老练圆滑、深谙官道的国师。
可唯独赵归真那身标志性的金绣符箓道袍还没有换过,就和二十多年前拦截灵祐禅师时一样。
“师父,没什么,我只是给师弟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