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是元宵佳节,同时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同庆寺的众人也是吵吵嚷嚷的,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现如今,同庆寺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只有裴文德和灵祐禅师的山间野寺了,而是名声响彻方圆百里的香火旺寺。
整个寺庙除了灵祐禅师、裴文德、张楚生师徒三人组之外,还有诸多选择在这里借宿的游僧香客。
游僧自不必多说,他们本就是一群离群索居之人。
难得碰上这么热闹的日子,自热要热闹一番,寄托一下对家人亲朋的思念。
某些借宿在同庆寺的香客亦同样如此。
他们拖家带口的上山过夜,就为了争寺庙里的头一炷香,自然不可能起的比其他人更晚。
“这里真的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难得的走出自己的禅房,灵祐禅师看着一片欣欣向荣的同庆寺,嘴角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果慧寂没走的话,可能还要更加热闹一点。”
以慧寂和尚“小释迦”的威名,他要是还在同庆寺的话,这样的节日一定会演变成一场大型的辩法大会。
“是啊!真热闹。”
一点点推开自己的房门,仅仅只和灵祐禅师有一栏之隔的邹栖梧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身为灵祐禅师的老友,邹栖梧父女俩已经在这里借宿了小半年的时间了。
尽管早就知道同庆寺在位山地区的名声,可他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
“你这段日子过得倒是挺潇洒的。”
“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就不怕生意上出了什么纰漏吗?”
早就看不惯自己这位好友“蹭吃蹭喝”的灵祐禅师双眼一瞪,居然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啧啧啧,你这是在小瞧我吗?”
“别说是半年了,就算我在这里呆上三五年,回去依然是‘栖梧行’的大当家,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富豪。”
同样和灵祐禅师开起了玩笑,邹栖梧在笑过之后方才继续说道。
“说起来,你那两徒弟呢?”
“平日里不是他负责给寺庙开门的吗?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听到邹栖梧的疑问,灵祐禅师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可是团圆的好日子,他自然是下山去陪他父母去了。”
“用裴文德的话来说就是,我就算再怎么周扒皮,也不可能在这个日子还继续扣着他在山上工作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灵祐禅师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
“其实和他一起下山的,还有你那位宝贝女儿。”
“她和你可不一样,她早就在这山上呆腻了,一大早就跟着我那徒弟下山去了。”
闻言,邹栖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一脸困惑的问道。
“月儿也跟着下山了?”
“她不是一直看你那徒弟不顺眼的吗?怎么会跟着他一起下山呢?”
关于自家女儿的性格,没有谁比邹栖梧这个当父亲的更清楚了。
说好听一点那是不拘一格、敢做敢当,说难听一点那就叫刁蛮任性、不听劝阻。
整个同庆寺除了邹栖梧之外,似乎也就只有裴文德和小青能够让那丫头稍微安分一点。
“听说是在得知楚生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学会了基础算术……”
“所以她有些不服气,一直缠着楚生想要知道他学习的窍门。”
说起这个,饶是见多识广的灵祐禅师都不禁笑了起来。
“那丫头,还是那么的争强好胜。”
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理由,邹栖梧呆立了半晌,才有些哭笑不得的答道。
“真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能消停点,我还指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呢!”
邹栖梧并不反对月儿跟着裴文德学习、修行。
他只是有些发愁,自家女儿原本就有些刁蛮任性,现在又跟着裴文德、张楚生学了些本领,真不知道以后能哪个夫家能把她降住?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心这种事情了。”
“你看文德我就没怎么管,他不还是这么出色吗?”
面对灵祐禅师那毫不掩饰的自夸,邹栖梧只得翻了个白眼。
“文德和月儿可不是一码事……”
“如果月儿能有文德的一半听话和懂事,我起码得多活十年。”
声音稍微停顿一下,邹栖梧这才注意到不单单张楚生下山了,就连裴文德和小青似乎也一直没有露面。
“文德和小青呢?他们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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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姐?这些够了吗?”
“我好累啊!我不想再下山了!”
“我们可以休息会儿吗?我现在只想睡觉!”
……
有气无力的趴在半山腰上的大树下,化作人形的狸猫三兄弟纷纷开口抱怨着。
而在它们的对面,腰佩长剑、扎着发髻的小青却只是冷静的清点着树下的货物,一点都没有在意三兄弟的抱怨。
“东西倒是齐了,不过待会儿寺庙还得要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