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道?赵归真?”
在看到金锈符箓道士的瞬间,一直表现的很轻松的灵祐禅师第一次露出了肃穆的表情。
“阿弥陀佛!”
“赵道友,你我好歹也算是道友一场,真的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双手不自觉的抱紧了襁褓中的孩童,灵祐禅师内心此刻的紧张与不安,裴文德就算隔着十余年的光阴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还是说,你也是为了灵童而来的?”
闻言,剑眉星目、符箓上身的赵归却真只是平静的挥了挥手。
下一秒钟,一只巨大的仙鹤瞬间从他的道袍中飞了出来,孤傲的低头俯瞰着灵祐禅师。
“道友?”
“你在长安乱我道法、辱我道派、为皇帝收集秘法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道友?”
昔年文帝刚刚登基之时,正是道家争取帝宠、兴盛派系的大好时机,结果却被横空杀出的灵祐搞得异常狼狈。
不止辩论方面被对方碾压,就连武力法术方面也没有击败对手,彻底失去了广传道统的机会。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道门各个派系固然不甘,却也不至于至于太过恼怒。
因为佛盛道衰、道兴佛亡本就是一种趋势。
从大唐初年至女帝时期,这种此消彼长的轮回便构成了天下修行者的共同认知。
道门各大派系固然恼怒灵祐的张狂,最多也只是静静等待下一次崛起的时机罢了。
然而谁知灵祐这个狂僧在赢得佛道之争后,不仅趁机发表了一系列“佛道无用”的言论,还以绝对的武力硬闯终南山,强行“借阅”各大道派的不传之秘。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气急攻心、不治而亡,更不知道有多少道派因此事彻底绝迹。
毕竟被人打败不算什么。
被人打败了还被“偷学”了本派秘法,然后又被当事人一顿挑剔、嘲讽本派秘法的无用和缺陷,这就颇有点杀人诛心的意味了。
“灵祐狂僧,都说你辩才无双、神通广大,今天贫道就特意来领教一下。”
话音未落,赵归真身前的那只仙鹤便已然腾空而起,用一种比雄鹰还要凶猛的姿态扑向了灵祐。
而赵归真本人则继续驱使着道袍身上的金色符箓,幻化出了更多的珍奇猛兽,试图用兽潮来彻底阻断灵祐逃跑的可能。
“要么用你的辩才说服我,要么就用武力强行闯过我这关,再无第三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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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既然道友步步紧逼,那就休怪贫僧不讲情面了。”
面对赵归真的步步紧逼,本就是暴脾气的灵祐和尚也不再多言,果断将襁褓中的裴文德背到身后。
汹!
在这一瞬间,无量的佛光从灵祐身后涌出,然后化作一直擎天巨掌直接拍向了飞扑过来的仙鹤。
以菩提佛光为根基,以天地元气为骨架……
这只兼具了物质、灵性两个层面杀伤力而诞生的擎天巨掌,就是灵祐在参考了佛道两家的各种秘法之后,专门研究出来的一项战斗神通。
——菩提佛光·掌中如来!
轰隆!
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尊巨佛的手掌从天而降,顷刻间将仙鹤镇压在了五指山下。
悲鸣的仙鹤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的叫声,便彻底消失在了灵祐的擎天巨掌之下。
“果然不愧是佛家三百年一出的人物!”
“单单这‘武法合一’的路数,就已经超过那些庸才不知多少倍了!”
千钧一发之际,同样置身于巨掌之下的赵归真却只是冷然的一笑,然后四周那些由金色符箓幻化而出的珍奇异兽便前赴后继的迎了上去。
嘭!嘭!
尽管每一只奇珍异兽在接触巨掌的瞬间,都会被灵祐以佛光巨力碾压成最初的符箓状态。
但望着赵归真道袍上不断生成、显化的金色符箓,灵祐知道,除了自己能以绝对的力量一次性消灭所有的符箓。
不然佛光巨掌会在触碰到对方的真身之前,就被那无穷无尽的奇珍异兽消耗掉完了。
毕竟巨掌的本质并非实际存在的物质,而是由元气和佛光一同构成的拟真事物,对这种纯粹消耗性质的手段根本做不到最好的应对方式。
“所以我才讨厌符箓道的道士……”
要是换做一般的修行者,灵祐绝对有把握在自己力竭之前,把对方碾成渣渣。
可精通金篆符箓的符箓道却有所不同,他们的战斗手段都是事先准备好的符箓,在实际战斗中对自身的消耗可谓少之又少。
修行界甚至有这么一种说法,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些符箓道的修行者事先准备了多少符箓。
和符箓道的修行者在战斗中拼消耗,根本就是一种慢性自杀的行为。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与其他的修行者不同,符箓道的修行者擅长的是以金篆符箓描绘天地万物。
因此他们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他们日常撰写的,相当于一次性的法器。
和这么一个人形法宝量产机战斗,灵祐此刻的压力可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