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是为了规范自己的行为,而不是为了成为禁锢自己的枷锁。”
眼见莫老三不在言语,裴文德最后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的说辞,然后便开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为了净化土地庙中的怨念,裴文德硬生生在这里打坐诵经了好几天。
期间不说滴水未进,也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偏偏裴文德什么神通法术都精通,唯独那“辟谷之术”不怎么精通。
或者更确切的说,裴文德的确可以用“辟谷之术”长期保持体力和精力,但那口腹之欲却始终无法割舍。
用裴文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吃乃人生一大幸事,如果修行到最后连食欲都修没了,那与顽石又有何异呢?
“说起来,你是永乐镇的打更人吧!”
一边大快朵颐的吃着锅中美食,一边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裴文德好歹在永乐镇也呆了这么些日子了,对于永乐镇半夜打更的打更人声音还是挺熟悉的。
加上小青先前的提醒,裴文德对于莫老三的来意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测。
“法师说的是,小子的确是永乐镇的打更人。”
经过裴文德这么一提醒,莫老三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其实小子此番前来,是受镇长的委托……”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莫老三的语气忽然停顿一下,言语间也流露出了迟疑之色。
在此之前,莫老三从来都不认为驱赶一位游方僧侣是件什么难事。
哪怕对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法师,但驱逐对方的是永乐镇的全体镇民,自己只是一个传话跑腿的人而已。
可是在和裴文德进行了一番交谈之后,莫老三却对自己的这种判断产生了怀疑。
寻常的法师或许的确不会为难跑腿的人,可眼前这位敢公然破戒吃肉的和尚就不一定了。
莫老三有理由怀疑,对方先前对自己的各种刁难和戏弄,其实就是因为看穿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是想让我离开这里对吧?”
不等莫老三继续组织语言,裴文德便一语道破了对方的来意。
。“法师勿怪,实在是镇子里的人有眼不识泰,不知法师神通广大……”
连忙一连串的马屁送上,莫老三可不想成为裴文德发泄怒火的宣泄口。
“不用解释,我能理解。”
伸手制止了莫老三的继续解释,对此早有预料的裴文德并没有动怒。
其实就算没有莫老三的到来,在处理完这里的怨念之后,裴文德也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了。
“今晚我还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这下反倒是莫老三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裴文德会表现的如此利索。
抛开这段时间的异象不谈,裴文德可是在替永乐镇驱邪,对方难道就不想着收点报酬吗?
还是说,镇长一开始的判断出错了,其实眼前这位法师并非是在驱邪?
【等等,老头子怎么这么肯定是在驱邪?】
敏锐的捕捉到某些被自己忽视的细节,莫老三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像镇长从小看着莫老三长大一样,莫老三作为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对于镇长的性格也是十分的了解的。
在莫老三的印象中,镇长很少会对不确定的事情表现出如此肯定的态度。
只有在确定了事件的真实性后,镇长才会如此肯定的表态,甚至还刻意叮嘱莫老三不要莽撞,小心得罪了驱邪的法师。
“法师,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跟您请教一下。”
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内心莫名生出一股好奇的莫老三低声说道。
“什么问题?”
这次轮到裴文德有些好奇,这莫老三想问些什么了。
“唔,镇长说您这段时间是在驱邪,敢问驱的是什么邪?”
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莫老三为了更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又紧接着补充道。
“这间土地庙难道有什么邪祟盘踞吗?”
“我从小在永乐镇长大,似乎从来没听说土地庙闹过什么邪祟?”
莫老三说的是实话,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童年是在这间土地庙里度过的。
要不是那吃绝户的叔伯
。莫名招灾,莫老三最后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祖宅,然后靠吃百家饭长到现在。
“你没听过是正常的,因为真正的邪祟早就消亡了很久了。”
“残留在这土地庙里的只是一股比较特殊的怨念,如今也已经被我收服。”
听到裴文德这么说,莫老三毫无预兆的的悸动了一下,只感觉自己内心深处骤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收服?她没事吧?!”
此话一出,别说是裴文德面露惊异了,就连莫老三自己也一脸骇然的抬起了头来。
“你怎么知道是‘她’?”
微微眯起双眼,裴文德盯着同样骇然的莫老三,万千個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不知道……”
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心情莫名紧张的莫老三彻底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