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巫蛊……”
这两样东西单单占一样,身在女尊旁人便如避蛇蝎,更别提二者叠加了。
这说书人方一说了这前提,果然人群中唏嘘一片,人性本能的好奇心被勾起,连林琬都认真想要听听后面的故事。
林琬急着听后面的部分,并非是因她如旁人般感到既害怕又惊奇,而是这两样东西,异瞳谢长殊天生便已具备,二者巫蛊林琬不知他此时会不会,但是按照接收的记忆来讲,他是会的,且用得极好。
“话说,这月崖国虽小,然奇闻趣事却不少,小可幸得深入此地,猎得奇闻一件,与诸位共赏。”
“月崖国有一商户,其夫多年未曾生育,纳入几位妾夫依旧多年无所出,妻主百思不解,寻遍名医无数,然收效甚微。”
“……”
“琬琬,我们走吧,好不好?”
林琬听得认真,谢长殊却轻拽她的衣袖,恳求着离开这里。
“多年已去,其妻已然心灰意冷,却在其垂垂老矣之际,其夫竟有孕,此乃咄咄怪事,惹人非议。”
“好吗,琬琬?”
谢长殊不想再听下去,异瞳和巫蛊都是他身上的原罪,现在这些人聚在这里听着别国的奇闻,谢长殊却感觉自己所有隐私的秘密都会剥光呈在大家面前。
他害怕听见这些,也害怕有人突然发现他面具下的瞳仁与常人有异。
“害怕?那我们走吧。”
林琬感知到谢长殊拽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看他一眼,发现他眼中蒙上一层雾气,睫毛轻颤,俨然是不想呆在这里。
林琬便不再勉强他。
林琬发现他被逼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黑化值容易上升。
谢长殊双手抖得厉害,他太害怕了,他已是异瞳,他好害怕,好害怕林琬问他,你是不是也会巫蛊呀,那他该怎么回答?
他怕得浑身发冷发抖。
林琬察觉到他的异样,如潮般的人群中,林琬于衣袖中握住谢长殊颤抖的双手,方才指尖都滚烫的手掌,此刻冰冷非常。
林琬坚定得握住,无声安抚着谢长殊不安的情绪。
二人走远之际,说书人还在继续。
“生下一子,竟能以身饲蛊,此乃怪物啊,各位看官,其妻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人群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议论,皆是在附和说书人的看法。
林琬虽是走远,耳朵却好得很,她听到“以身饲蛊”时,心中便与接收的记忆对应上了,林琬给竹鸢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发抖的谢长殊越走越远。
她温热的手掌轻轻磨搓谢长殊的掌心。
“好啦,我们不听啦,你不用害怕啦,我会保护你的。”林琬将谢长殊牵到一处亭子中间,柔声道。
谢长殊宛如提线木偶一般,听见林琬这话才稍微回过神来,双眼恢复了一点神采。
“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包含了谢长殊太多的情绪。
谢谢你什么都不问,谢谢你尊重我的想法,也谢谢你、一直拉着我,给我勇气。
“有没有好一些,我都饿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谢长殊点点头,像只受了委屈的萨摩耶,安心蹭在主人身边,接受主人的安慰。
林琬便继续牵着谢长殊的手,往她一直想吃却未曾找到时机来的酒楼走去。
人在情绪泛滥的时候,吃点好吃的会好很多,前世的林琬一直是这么干的,屡试不爽,不知道在谢长殊身上管不管用。
但是,试试吧。
这家酒楼开在都城有些年头了,今天这样的时候更是一座难求,不过原主是把吃喝玩乐的好手,在这样的酒楼自然有专属包厢。
林琬拿下面具,尚未曾走近,一脸谄媚的掌柜便迎出来:“哎呀九王女安,好久没来了,小店又上了不少新菜,可要尝尝?”
而后掌柜的便看到九王女身边罕见得带了个男子,要知道,九王女虽是纨绔好淫,却从未曾带着这些男子出入公共场合,按九王女的说法,便是什么人就该呆在什么地方,休想贪图不该图的。
这位公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得了九王女的欢心?
掌柜的做生意多年,自然是人精,这位如今尚无名分,不代表日后便没有,九王女后宅可是空得很呢。
这掌柜的便也弯腰对着谢长殊恭敬起来,“请公子安,不知公子菜系好哪口,小的好安排下去。”
若是寻常男子,掌柜的可不会这么奉承,但王女身边的嘛,注意些也是应该的。
若是得了名分,她们这小酒楼,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掌柜的能在这都城屹立不倒这么多年,除了菜色过人外,也与这掌柜长袖善舞,有着莫大的关系。
背靠大树好乘凉嘛,伺候好贵客,不亏!
谢长殊还有些惊魂未定,掌柜的这么一问,他先是愣了下,随即才结结巴巴道:“我、我都可以的。”
说完还往林琬身后躲了躲,这掌柜的探究的目光虽是不易察觉,但是谢长殊从小便对情绪极其敏锐,早就察觉到了。
他被看得不舒服。
林琬安抚得拍了下谢长殊垂在身侧蜷曲着的手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