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戴上面具的这几年,所以尽管郎中一直来给他换药,他还是只能跟从前那般模模糊糊隔着白纱看个大概。
就跟上次马车里看的那般清楚,分得清是谁在做什么,却看不清更细节的东西。
谢长殊偷偷摘下覆眼白纱过,却立刻被扑面而来的光亮激出不适的眼泪,哪怕那只是一盏烛光。
他在床前枯坐一夜后,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的眼睛,恐怕再也不会好了,他永远只能覆着白纱看个大概,但这较之过往黑暗的几年,已经好上太多太多。
谢长殊不停得告诉自己,他不可以太贪心。
从前他贪恋娘亲和父亲的温暖,他失去了双亲。
如果他现在再贪求眼睛的好转,他觉得自己或许会再也看不见了。
谢长殊想,这样也蛮好的,他永远戴着白纱,就没人知道他是异瞳,就不会被别人辱骂为不祥之人。
谢长殊站在屋外的阳光里,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人影,几只飞虫从他眼前飞过,他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