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 沈逸尘目光中似乎没有么意外。
他平静看着,轻声道:“这样啊……那你这些年……”
他似乎想问么,然而又突然顿住。
其实有么好问呢?
他不过就是想问,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可是从见到写的字那一瞬开始, 好不好, 他知道了。
话语止于唇齿,过了好久, 见两人静默, 沈逸尘了,终于开口,只问:“我是怎么死的?”
“你去云莱找我。”花向晚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复述着他的死亡,“来给我庆生, 陪我,后来你走了,但听说我和谢长寂成亲,就留了下来。”
“然后呢?”
“其实你只是喝一杯喜酒就走,谁知道谢长寂新婚当夜,连交杯酒都没喝, 就走了。”
“阿晚……”
“你怕我想不开, 就又留下来。”
听着花向晚的话,一窗之外,谢长寂紧紧捏着拳, 脑海中是无数画面。
他记起来了……
他脑海中闪过花向晚描述的场景,尽量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
然而随着花向晚的言语, 他不知为何,却清晰记起当年。
山洞那一晚,他的沉沦,二日清醒时,他的惶恐。
他还太年少,他从未有过这样赤/『裸』的欲/望和体验,以至于几乎是惊慌失措逃离,等到后来慢慢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他得娶。
他有了夫妻之实,他就得娶。
那时候他太害怕,他根不敢深想他之间的关系,他甚至不能直视,在意识到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娶的理由时,内心那悄悄绽放的喜悦。
他终于可以有一个原由,让他去思考未来,去想如何安置,想等日后死生之界平定,他怎么离开,怎么共度此生。
他故冷漠去和说了婚事,他面上波澜不惊,只告诉:“我想你成婚,你意下如何?”
可在沉默之时,他其实悄无声息捏紧拳。
直到起来,调他:“你我成婚,我没么不满,就是不高兴一件事——”
“么?”
谢长寂心上一颤,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么,他看着眼睛,只想,不喜欢,他就去改,可对方轻轻一,只伸揽住他的脖子,黏到他身上:“你说得太晚,我等了好久。”
直到听到这话,他内心才稍稍安定,他微微垂眸,双颊一路红透到耳根。
他低着,只轻声应了一声:“嗯。”
说完,又怕自己没说好,补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不深究这些情绪,直到新婚当夜,他掀起的盖。
那一刻,他看着朝他抬望来的姑娘,他心上巨颤。
巨大的幸福感充盈了他的内心,而如此陌生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惶恐起来。
他察觉自己道心上裂开的瑕疵,他只能强硬挪开目光。
他害怕,尤其是在昆虚子来通知他死生之界出事之后——他更怕。
他害怕自己在此刻道心出任何变故,害怕自己拔不出问心剑,害怕自己为守不住死生之界。
他连和喝下那杯交杯酒的勇气都没有,就匆匆逃开。
等远离,在夜『色』之中,他终于能够平静下来,他开始如此清晰勾勒未来。
等他守住死生之界,等死生之界平定,等下一任问心剑出现,他卸下为谢长寂的责任——他就回来找。
如果,他活着。
那时候他天以为,只他活着,会永远等他。
“他走了之后,有人想杀我,当时我受了伤,你带着我逃,”花向晚看着沈逸尘,有些苦涩起来,“但我没能跑掉,你就把我放在你的鲛珠里,你把我藏好了,那些人找不到我,就折磨你。”
鲛珠是鲛人容身法器,只能藏一人,他把鲛珠给了花向晚,是将活着的机会给了。
花向晚说着,谢长寂在外面,靠着门窗闭上眼睛。
仅凭说,他就能想象当时的痛苦。
沈逸尘对于而言是怎样重的人,又是如何刚烈的脾气,可那时候,却沈逸尘关在鲛珠之中。
这种因为无能痛失所爱的绝望,早在从死生之界一跃而下、在谢云亭以身祭剑、在师兄师弟一一倒下时,他体会了一遍又一遍。
他以为花向晚是到合欢宫覆灭时才明白这种感觉,可原来早在云莱,就已经体会过一次。
在二一岁那年,沈逸尘关在鲛珠之中,拼了命想出去,却都只听着外面人哪怕受折磨,都不肯吭出一声,怕担忧。
“我想出去救你,可我没有能力。”眼泪扑簌而落,花向晚着看着沈逸尘,“你一直等他走了,才放我出来。”
“那时候你全身是血,还他下了毒,我也受了伤,我抱着你,一次意识到你可能死,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
“对不起……”
沈逸尘垂眸,花向晚起来:“是我害了你,怎么能让你说对不起?”
“那时候,你应该很害怕。”
“是,”花向晚,“我害怕……所以……”说得有些艰难,“我就想找谢长寂。”
谢长寂一愣,他听语气微颤:“我知道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