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绿水,小河弯桥。”
“西境没有么?”
“没有,西境多荒漠,常年黄沙漫漫,遮天蔽日。”
花向晚说着,气息渐缓,突然想起来:“你为什么一直叫我花向晚?”
“我想叫你的名字。”
而不是给我的谎言。
花向晚听到话,便白他言语之后的意思。
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第二次剧痛便随即而来。
一连冲破个粘黏之处后,花向晚终于熬不住,一口血喷出来,径直倒在谢长寂肩头。
谢长寂不动,她头抵在他肩上,轻轻颤抖。
她满身冷汗,唇『色』苍白,外面星河高悬,谢长寂握着她的手,隐约也似在发颤。
“你身上,”他感觉着女子身上传来的热度和气息,声音微哑,“一共百四二个淤堵之处。”
“嗯。”
“需得忍忍。”
“无妨。”
两人没有说话,他挨得很近。
她隐约感觉他的呼吸似乎有些『乱』,但又分不清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靠着他过了许久,疼痛逐渐消散,花向晚也神智逐渐恢复。
她在他肩头仰头抬眼,见他额头上也全是冷汗。样长时间精准控制灵力消耗极大,哪怕是他,脸『色』也有些苍白。
她轻轻喘息询问:“谢长寂,你还吧?”
谢长寂闻声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
额头的汗湿润了她的发,她眼里似乎也带了水汽
他盯了她许久,花向晚疑『惑』:“谢长寂?”
他闻言,似乎才缓过神,艰难挪开目光,点了点头,发出一声鼻音:“嗯,还。”
花向晚撑着自己直起身,两人都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她低着头缓了一会儿,谢长寂听她呼吸平缓来,他终于出声:“我去净室添水。”
说着,他站起身来。
他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和平日没有半点不同,花向晚那听着净室中的水声,余痛渐消,人也慢慢冷静来。
过了一会儿,谢长寂走出净室,他还是那幅不受世俗干扰半分的模样,似一尊玉佛,不染半点尘埃。
“了。”
谢长寂出声,花向晚点了点头,说了句“受累”,便扶着香案起身,自己去了净室。
谢长寂听着她进净室,她对他似乎全不设防,犹豫片刻,他还是走出门外,抬手门。
他站在门,过了一会儿,就听房中传来女子解开衣衫窸窣之声。
他神『色』不动,脑海中,想起方才她仰头看他那刹,只觉那声音和两百年山洞中女子拉开衣衫画面交叠。
微微垂眸,一只手在袖捻上清心印,然而已经重复了不知少遍的法咒,又在水波『荡』漾声和女子轻叹声中止声。
他手指扣在法诀上,迟迟不动。
过了片刻,他转眸看向长廊,长廊尽头是一扇圆形窗户,窗外月高悬,月光照在地上,他脑海中是山洞那夜忽忽暗的火焰,不知怎的,他就想起渡劫之时,手握那一瓣桃花。
破心转道,卿为我道。
手上法印缓缓散开,他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不作挣扎,闭上眼睛。
一面人间极乐,一面烈火焚身。
他体会着世间俗人百般滋味,许久,才听花向晚唤他。
“谢长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