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薛子丹愣愣看着花向晚。
花向晚平静看着他,强调:“把‘相思’给我。”
薛子丹说不出话,片刻后, 他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你……你确定要这个?”
“是。”
花向晚冷静出声, 薛子丹抿紧唇, 就看花向晚抬眼看他:“最快最好的办莫过于,不是么?不然, 我嫁给魔也好、我死也好, 不都正中魔下怀?我做这一切又有什么义?”
薛子丹听着花向晚的话,迟疑着,许久后, 他终于还是灵囊中取出一个『药』瓶,放入花向晚手中, 低声道:“最后一颗,无『药』可解。”
“多谢。”
花向晚冷静出声,抬眼看了一眼两:“我先看他,你们也累了一天,休息吧。”
说完,花向晚拿着『药』, 自行走远, 看着她的背影,秦云裳终于才转头看过来,好奇询:“你给她的是什么『药』?”
“一种能让忘记爱的『药』。”
薛子丹声音中带了几分苦, 秦云裳皱起眉头,不可思议:“这能对谢长寂有用?”
“寻常『药』物自然不能,可这一味『药』我寻了一株并蒂涅盘花, ”薛子丹耐解释,“花有转化之效,一株我被我用来做给魔的毒『药』,另一株我制了这两颗‘相思’。‘相思’汲取情爱化作『药』效,对一个感情越深,就忘得越快越彻底。”
秦云裳听到这话,便明白了花向晚的思。
嫁给魔也好,她死也好,只要谢长寂还爱着她,那谢长寂入魔就定局,她所做一切,也就都是徒劳。
秦云裳沉默不言,许久后,她有些不明白:“既然有这种『药』,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
“那毕竟是谢长寂的记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决定另一个记忆的留。”薛子丹解释着,想了想,他又道,“而且,她也许也并不希望他忘了呢?”
就像这么多年,她自不也始终记得对方吗?
说着,秦云裳点点头,两一起走出云浮塔,秦云裳突然想起来:“当年阿晚离开『药』宗,你吃过这『药』?”
薛子丹一顿,片刻后,他苦笑起来:“不错。当年得知是我的极乐毁了合欢宫,我就知道我和她没有可能,那时候我痛苦万分,又不得不放手。她劝我,说我没有我想的那么喜欢她,不过只是绝境中抓住一根稻草,中生了执念,我不信,直到服下『药』,我还能清楚记得我和她发生过什么,只是再没了太多感觉,我才知道,”薛子丹回头看了秦云裳一眼,“我对她的喜欢,不过如。”
两交谈间,花向晚拿着『药』,直奔地宫。
等进入地宫之后,就看谢长寂被铁链束缚着,坐在阵中央,阵温柔的光芒攀附在他上,吞噬着他上的黑气。
他上的黑气已经几乎被吞噬殆尽,血在白衣上结痂暗红『色』,犹如一朵朵梅花盛开,长发凌『乱』散在清俊脸颊旁边,让他整个看上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刻他很安静,也不知是在幻境中陷得太深,还是睡着了。
她迟疑片刻,犹豫着唤了一声:“谢长寂?”
不应答,便知他尚未清醒,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沉下肩,愣愣站了一会儿,缓了片刻后,便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坛酒来。
“倒也不急。”
她喃喃安抚着自,坐到他旁边。
她转头看了一眼谢长寂,静静坐在黑暗中,提着酒坛子,茫然喝了一口。
地宫里静悄悄一片,和外面喧扰的世界截然不,这让她的脑子终于有了安静的时候。
谢长寂入魔,沈逸尘复活,魔『逼』着她婚『逼』疯谢长寂,天剑宗和天机宗『逼』着谢长寂死……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都来不及有喘息的时间,刻终于有了片刻安宁,她忍不住靠在谢长寂上,好像平日一样。
之前没有察觉,如今才发,他来才这么些时日,她已经习惯靠着这个。
他看上很冷,体很暖,看着清瘦,靠上的时候,却外让觉得安。
“喝完吧,”花向晚低声说着,“喝完我就给你喂『药』,咱们就两清了。”
这些话谢长寂听不,他低着头,仿佛是睡着一般。
他在梦境里浮浮沉沉,一会儿是他和花向晚的初遇,一会儿是他们亲,一会儿是沈逸尘和她走在前方,一会儿是他和花向晚两百年后相。
最后停在一个小酒馆中,雨声淅淅沥沥,花向晚端了一碗酒,斜依在长栏上,看着来往行,似是有些不兴:“生日还这么多雨,好想逛街啊。”
说着,她抿了一口酒水,他楼梯上走上来,看少喝酒,眉头微皱,只唤:“晚晚。”
少一听他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酒碗往桌上一放,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师门有事,回天剑宗了吗?”
他没说话,只将目光挪到她偷喝的酒上,淡道:“你受了伤,不该喝酒。”
“一点点。”
花向晚硬着头皮,谢长寂目光平稳,花向晚在他凝视下败下阵来,含糊道:“好吧,以后不喝了。”
谢长寂不说话,他走到她边,只叫她:“回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