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毅沉默不语,既不表态外出打拼,把孩子交给他妈妈带,也不表态自己当全职奶爸,让刘芙外出打拼,面对捉襟见肘的现状,他的心情矛盾而又复杂。
???刘子墨见余毅不表态,也不再追问,陪着他往回走。
???刘芙与余毅本是才子佳人一对,余毅和他父母又都是商品粮户口,住着免费的宿舍,领着优厚的工资补助,还有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可谓羡煞旁人。
??在岳阳还好,可回到了庄湾,刘芙立马就被打回了原形。她住的仍是那间转不动身的教职工宿舍,房间太小,不能开伙做饭,一日三餐吃食堂,孩子一天天大了,再过几年,就要分房睡了,可是这种住宿现状又因囊中羞涩改变不了,到时候就尴尬了。
??刘芙向李秀哭诉着自己的不易,李秀小声地安慰着她,生怕被刘忠听到,而轻视刘芙一家人。
??刘富的大徒弟来给刘富拜年,提的拜年礼品是两条大江鲶,汉江里的江鲶其实就是鮰鱼,无鳞无刺,肉味鲜美,清炖江鲶是江汉平原一绝,好东西刘富不舍得自己独享,便分了一条江鲶给刘忠。
??刘忠提着江鲶喜滋滋地回到家中,坐在家门口的邬梅连忙站起身来,和刘忠打了声招呼。
??“大大,新年好,冷那手里提的是么鱼呀?”
??“这种鱼是江鲶,江底下的鱼,味道好得很,你们今天有口福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你来主厨是最好不过了,我们家,只有你的手艺最好。”
??“我的手艺一般吧!姆妈烧火也蛮好吃。”
??“你是御厨的后人,你姆妈么样和你相比?”
??“那好吧!这么大的鲶鱼,冷那准备么样做着吃?今天弄不弄完?”
??“清炖吧!我上次在你恩妈地吃过一回,味道鲜美得很,这么大的鱼,一餐肯定吃不完,搞一半留一半。”
??邬梅跟着刘忠来到了厨房,李秀仍然在安慰刘芙,刘芙抱着余盼归轻声地抽泣着。
??本来还是笑容满面的刘忠忽然把脸一沉,吼道:“新年八节地,嚎什么嚎?哭丧吧?老子还没有死呢!”
??听到刘忠的咆哮,刘芙立马止住了哭声,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地跟刘忠打了声招呼。
?“大大,冷那过年好,我和盼归跟冷那拜年了,盼归,快喊嘎嘎爹。”
???余盼归被刘忠一吼,瘪了瘪嘴,“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刘忠脸一黑,厉声对刘芙说:“你们到底是么回事?大地哭完,小地接倒哭,搞地我们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睿宝乖,我们不哭,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我不要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睿宝乖,妈妈口袋里有糖,我们吃糖糖。”
??“大姐,我这里有大白兔奶糖,可甜了,睿宝贝张嘴,舅娘来喂你。”
??“芙儿,不是像你这样教娃儿的,不听话的娃儿要打,娇不活,打不死,狠狠地打他一回,他就老实了。”
??“我的睿宝既聪明又乖巧,听话得很,我为么事要打我的乖宝?冷那看,现在不哭了吧!”
??“我问你,你无缘无故地哭么事?”
??“还不是毅哥他不求上进,呆在一个岗位上,动都不想动,现在弟弟妹妹们都住上了新房子,买了新摩托车,可我们依然一无所有,我心里不舒服。”
??“我真替你们担心,你们住的是巴掌大的一个地方,盼归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大了,三岁的儿子不同床,三岁的女儿不同房,你们马上就要分床睡了,打算让盼归到哪里去睡呢?”
??“我也在为这件事烦心,毅哥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仍然打算将就到底,分床是势在必行的事,长期把孩子放在父母身边睡,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又不是不晓得。”
??“我刚才也和毅哥在讨论这个问题,他没有表态。”刘子墨和余毅从后门走进了厨房,刘子墨接过话茬说道。
??“我也是同父母生活在一起长大的,七岁都没有分床,我现在身心也很健康,并没有什么阴影啦?”
??“就算你反应有点迟钝,人有点傻,难道你的父母没有生理需要?万一被你发现了,那该有多尴尬,再说,对你个人的影响也很大,你就不会考虑一下吗?同理,这事要是发生在你身上,又将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宿舍条件就那样,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是给了你三条路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其一,让我妈给我们带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我妈还没有达到退休年龄,她不可能退下来;其二,两人带孩子去创业,更不可能,首先是资金问题,其次是人工问题,没有人手,我们怎么去做加工?其三,由我在家带孩子,芙儿去闯,就更不可能了,我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吃软饭,带孩子,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总不能一辈子蜗居在那狭小的宿舍里吧?还有盼归长大了怎么办?也和你们一样,挤在那个鸽子笼里生活,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