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蓉儿房里头的那个柜子高头(里面),有几床新絮(棉被),你拿两床出来,带几走(拿走)。”
??刘子墨拔出摩托车钥匙,走到刘蓉的房间,拉开柜门,只见里面的新棉被,层层叠叠码了三层,看上去还不少。
??刘子墨随便拿了两床,学着邬梅捆绑电视机的方法,将两床被子用双十字结捆扎好,挂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两边,驮上邬老三就出发了。
?本以为要与邬梅分开三四天,现在好了,邬老三居然答应留他过夜,刘子墨心里头那个乐,他哼着歌儿,以八十迈的速度一路狂飙。
??一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邬家大院门前。
??邬梅听到了马达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与刘子墨相视一笑,用手指了指那两床棉被,眨巴了几下眼睛。
??刘子墨取下棉被对邬老三说:“爸,冷那打算把我安排到哪里过夜?”
??“你就到东厢房去睡,那里有一张新床,古时候不是有个什么东床快婿吧?你就是我们的东床快婿。”
??“那我就是王羲之,你是郗璿。”
??“你也太抬举我了,我们这种家庭,怎么能跟郗丞相家比?我非千金小姐,你也非书圣。”
?“咦呀!梅儿的历史还学得不错,你这是跟谁学的?”
??“没有啊!东床快婿是个成语,我是看的成语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和你又有了一个共同话题。”
??“你快把车推进来,我去帮你垫床,刚好,我从广州带了一套床单被套回来,先给你用。”
??“我今天睡的床是新的,被子是新的,就连床单被套都是新的,太爽了。”
??“你还是新女婿哟!”
??过去的被套没有统被,只有两匹布,需要用线缝合,一个人办不了这个事,穿针引线也是个技术活,打捻子一般人都不会打,邬梅虽说心灵手巧,缝被子这种事,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只好向她妈妈董招娣求助。
??江汉平原的农村有种说法,叫做宁可给人停丧,不能让人成双,简单点说,就是家里可以让外人办理丧事,却不能让人行苟且之事。
??董招娣听说要留刘子墨过夜,顿时一脸黑线,她把邬梅拉到东厢房,声色俱厉地对她说:“你们俩在广州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这几天你在他们家,是不是和他同房了?”
??邬梅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猛然问起这种私密的问题,这种语气,这种腔调,完全像是在审犯人,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妈,我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个问题?”
?“你不说,就是承认了,我不反对你们正常交往,有这方面的事,也很正常,但有一点,你到他们家,随便你们怎么搞,我不管,也管不了,你自己也成人了,有些事情你应该分得出轻重,但是在我们家里就不行,你听清楚了没有?”
?“为么事?”
?“不要问我为么事,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墨儿赶回去。”
?“那好吧!我倒无所谓,不晓得他忍不忍得住?”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对付他,我有办法,叫月儿跟你睡,星儿跟他睡,你夜晚最好别起来,小心我打跛你的腿子。”
?“冷那还有味些,毛斯地都不能够kri吧?(您还有意思些,厕所都不能够上了吗?)”
?“要上,白天上,夜晚不准上,实在憋不住了,把月儿喊上,就是不允许你们俩个单独呆在一起。”
??“完了,子墨哥要憋疯了。”
??“日巴弹琴(乱弹琴),你冇有回来地时候,他怎么冇有憋疯啊?”
?“冷那又不是冇有年轻过,没看到,当然不想,近在咫尺,有可能不想吧?”
?“那干脆叫他回去,免得搞得不吉利。”
?“这么晚了,把他赶回去,他的家里人会怎么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干脆直说,打消他的念头,他也是一个受过传统教育的人,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这样也好,一劳永逸,以后你们来走娘家,我也不用担心了,你说,还是我说?”
?“这样的事,还是我说比较合适,等会儿,我把他喊进来跟他说,冷那就站在门口,万一他有什么不良举动,冷那就敲门。”
??董招娣依计而行,刘子墨与邬梅各居一室,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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