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起来的，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黑色的水雾喧嚣着，翻滚着，直冲他的面部而来，钻进他的四肢与大脑。尖叫的女声，重器击打人体的闷哼声，还有刺耳的吵架声，一股脑向他的耳膜里面钻去。
狭窄的缝隙内，他瑟瑟发抖，一边止住自己呕吐的想法，一边捂着自己过度搏动的心脏，痛苦地缩在角落。
混乱之中，好像有一束微弱的光在另一处闪烁。有人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似乎没有恶意，但是那束光闪得他更晕了。
电梯顶灯倏然亮起，把所有的光全部掩盖了。视线恢复正常，人群的说话声渐渐变大，还有人着急地询问他的情况，吵得他烦不胜烦。
顾予安用手撑着脸，掩饰下自己狰狞又狼狈的脸色，冷冷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