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呛了水,磕了头,脸上也出现诸多掌印,身上还有被绑过,嘞过的痕迹。”仵作细细的讲解着姑娘身上的痕迹,不难看出,她身上的伤都是些新伤,想来便是当夜备受折磨的诸多伤痕,有些还被勒出了骨头,一个大男人看到都会心悸。
“这凶手简直丧心病狂!”夏侯轻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看云柔身上诸多伤痕,都是新添的伤,加上仵作的种种认定,听着都让人揪心。
君墨离一直镇定着没有说话,听仵作大抵都说完了,这才询问起另一个人,“另一个尸体呢?”
“哦,”仵作回头看到君墨离,身板微微弯一弯,这才解答,“另一个并没有什么伤口,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君墨离点头,尸房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几人也没有多待,问完了关键的便也就相继离开了,回到前厅,便见一个小姑娘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身素白色的广袖裙衫,头发轻轻的铺在身后,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别了一朵白色的花,从侧脸看出她有些失神。
听到脚步声,她这才缓缓转过头来,她自身生的好看,未施任何粉黛,有种破碎感,她正是云府嫡出二小姐云薇,比起那夜看到的小姑娘,此刻她显得更加消瘦。
当即给众人微微施了一礼,整个人瘦瘦弱弱的,好像一阵风吹就能倒,如今也不过才十三岁左右。
只见她穿过众人,直接抱住叶佳乐痛哭起来,“乐姐姐,我再也没有姐姐了。”
叶佳乐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她同云薇并不是闺中好友,毕竟云家的家规就是不许她们有过多的交涉,免得学了别人一套口舌之争,只是比起其她闺阁小姐,她更愿意同自己说话,没成想,如今她居然会成为她倾诉的对象。
傅严和君墨离一瞧,很是自觉的避开了,夏侯轻雪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叶佳乐反应过来,这才抬起手来安抚着她的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我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等到爷爷同意姐姐回来,一家人一起住,可是,可是我还没和姐姐说上一句话,姐姐就没了,呜呜呜~”
对此,叶佳乐还是可以感同身受的,自己有八个哥哥,每一个都显得那么重要,在她生命中都留下了浓厚的感情,只要一想到若是有一天出事的是他们,她自然也会有很多的不开心,当即便拍拍她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
许是她在家不敢放肆的哭,毕竟家中父亲母亲已然哭成了泪人,母亲哭的憔悴了许多,父亲也是一夜白头,爷爷虽说没有那么严重,可到底是个老人家了,她也只能强撑着准备后事,眼下终于找到个寄托点,自然是再也撑不住了。
哭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小姑娘才稍稍止住,眼睛已经哭红肿了起来,叶佳乐拿着一方丝帕轻轻给她擦拭着,夏侯轻雪也给她端了一杯茶,君墨离本来也想找个机会请这为二小姐过来问一问,没成想,她倒自己过来了。
云薇情绪得到了倾诉,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有些冒犯了,毕竟她跟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很熟,哪怕是叶佳乐也不过是有几句谈过的关系,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在这里哭,实在是不妥,“云薇失礼,还望各位莫怪。”语气带着更咽和一丝鼻音。
“无妨,你能撑着,已经实属不易了。”叶佳乐知道她从小受到的教育自然不会轻易容许自己逾越,可到底也没有办法,“你哥哥常年在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云府让你一个人撑着,哭一哭也无妨。”
云薇冲叶佳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云二姑娘,不想冒犯,可如今令姐的冤屈更重要,想先询问你几个问题。”君墨离见叶佳乐把人家的情绪稳定了之后,才淡淡开口。
闻言,云薇也没有多推拒,擦擦眼角的泪珠,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世子有何话请直说。”
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件事一大清早便传得人尽皆知了,何况姐姐死得凄惨,她也想尽快查到凶手,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云柔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君墨离事先打了镇定剂,傅严这才能按照平时那般询问。
云薇细细端详了一下,摇摇头,“没有,长姐自幼身体虚弱,都城的烟火气息不适合将养,爷爷这才将长姐送到老家养,平时虚弱并没有多余的交涉,老家庄子也没有什么人发生过冲突。”
傅严点点头,看她想得仔细,回答得很认真,取信度很大,“令姐是何时启程的?几时到都城?又是几时回到府上的?”
“大概是三个月前派人送信,长姐身子虚,日夜兼程容易不舒坦,所以行程很慢,昨日才进的都城,大概是申时到府中。”
傅严继续询问,“谁去庄子接的人?”
云薇垂眸细想,“哦,是辰九,就是昨夜同长姐一起被害的家丁。”思来想去的,“传信的人说长姐很快到都城了,我实在闲不住,便同母亲一起去城门接的人。”
“不过,在回府的路上,马车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马车受到了颠簸,长姐一时不慎摔出了马车。”云薇想到了昨天发生的怪异事情,“长姐身子骨弱,马车一直都是用最平缓的速度的,出现波折有些奇。”
众人陷入一阵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