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离把杯中的茶喝完,淡淡的说了一句,“陈大人还看吗?”
陈伯严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平息过后,他的语气带着一股沉闷的郁气,“是本官失礼了,”他终究是没敢去赌,只能放弃,“还望世子莫怪。”
君墨离很是满意的放下杯子,摸一摸方才给叶佳乐的茶,发现已经凉了,便直接倒掉,“走吧。”陈伯严带着人撤到一旁让了路,只能看着马车缓缓行驶离去,最终气的砸掉附近的摊子。
危机解除,叶佳乐这才瘫软下来,靠在了案几前,整个人泄了气,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夏侯还没出来呢!”
“那小丫头看到你进了我这马车,早就走了。”君墨离重新给她沏了一杯热茶,才又捻起自己的茶杯喝了起来。
叶佳乐明显不相信,“我怎么知道你话里是真是假。”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君墨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姑娘的发丝被拨开,露出光洁的脸蛋,脸上还带着猜疑,当真是有趣。
“恩人,”叶佳乐明显对于他这个所谓的‘恩人’很是反感,挺直了腰板,“你刚刚差点没把我吓死,对于你这个恩人,我倒宁愿自己闯出一条生路,不至于被你吓得半死。”
“小郡主当真话里伤人呢,”君墨离眉头一皱,微微有些小委屈,就像一个救了人却还要被数落的模样,“若知小郡主这般不领情,我也不该如此多管闲事!”
俨然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叶佳乐多少还是被说的有些心虚。
但是一想到刚才差点没被他气死的情形,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你少来这套。”一双鹿灵大眼眸紧紧盯着他,很是不屑的轻哼一声,“你方才忽悠陈伯严可不是一般好手段,况且你都没看马车外一眼,怎么就知道夏侯走了。”
“不然你随我回王府,她必定在府外等着。”君墨离慢悠悠喝着茶,表示她可以随意证明。
叶佳乐皱着眉盯着他,半响,终究还是抵不过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方才他忽悠人的好手段,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还是决定去看看,拢一拢身上的毯子,才拿起茶杯喝了起来,暖茶进胃舒服了不少,
马车内一下子静谧起来,只有茶水倒出,又咽下的声音,尴尬的空间还是让人有些不太适应,叶佳乐摸摸脑门,毕竟人家确实搭了把手,她还是抵不住内心的小九九,弱弱的说了一声,“谢、谢了。”
“嗯?”君墨离似乎是没能料到她的话,一双眸子里带着一丝不解,继而又恍然,“小郡主也会道谢。”叶佳乐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帮忙,当真是想当场给他来一拳。
“深夜拜访陈府,你也不怕陈大人将你活剥了,不怕给相府引来事端?”君墨离正了正身子,待她暖茶入腹,神情恢复些血色,才同她说正事。
叶佳乐眨眨眼,第一次干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居然被一只猫吓得暴露行踪,有那么点小尴尬,不过她是不会告诉他的,“我可是打探到一点小线索的。”
“哦,”君墨离似乎很诧异不过表现得一点也不意外,“找到人了?”
“没有。”叶佳乐很无辜的给他一个真挚的眼神。
“......”君墨离哑言,示意她往下说,“那?”
叶佳乐尴尬的摸摸脑门,“嗯,就知道林小妹没有关在陈府,铁定是被关在别苑。”
“如何确定?”君墨离看她一副心虚的样子,多少也猜到了点底。
“额...”叶佳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证明,毕竟陈伯严确实没有开口说,她其实也不是很肯定,目光对上君墨离那双看透的神情,只能弱弱的颓废下来,“我进陈府书房,偷听到陈伯严说看紧俩个人,我就觉得,陈伯严如此精明的人,必定是不会将人掳到府里的。”
“可掳人的是陈正安,”君墨离看她大受打击的样子,也没有再同她刨根问底,“想必是陈大人发现了陈正安把人关在府里会引起争议,悄悄给移出府了吧。”
叶佳乐抬头看他,没成想他居然会给她台阶下,“嗯,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能找到人固然是好,找不到,就得慢慢盘算了。”君墨离垂眸,平日大理寺的案件太多,搞得他实在是乏了,如今任子平又摆出一个烂摊子,人证物证皆无,如何寻。
“其实我有一个俗套的法子。”叶佳乐见他眼底的疲态,想一想,还是决定同他好好讲讲。
闻言,君墨离回头看她,只见她小脸笑得格外灿烂,眼底还带着一抹‘奸诈’!
......
郡王府门外,夏侯轻雪果真坐在大门口的石狮子旁,见有马车来,赶忙站起来跑过去等着,君墨离打开车窗,叶佳乐探头去看,看到夏侯轻雪没事她才放了心,“轻雪,你没被发现吧?”
夏侯轻雪看到叶佳乐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摇摇头,笑着拍拍胸脯,“没事,不过郡主怎么会被发现的?而且你身上怎么都是湿的?”
方才君墨离没有发问,叶佳乐也觉得这种尴尬的小事没必要提,结果夏侯轻雪居然提起了,她只能干笑两声,“哈哈,往事不堪回首!”
“啊?”夏侯轻雪有些云里雾